高,这里又是露天的地方,脚下冰层延伸得越来越广,族人们连连后退,柯萨蛮愣怔在原地,直到冰面触及到她的皮肤,她才浑身一激灵,连忙后退。
族人们用尾巴感知了一下地面,“是冰!”
“真的是冰!是传说中的冰!好凉快!”
“乌拉乌拉乌拉乌拉!”
“乌拉在保佑我们!”
“乌拉赐予了我们冰!”
......
冰面还在延伸增厚,翀楼也被抬高了,乌拉族没有看过这样的奇观,直到一座约莫两百米高的庞大冰山自平地拔地而起,冰山之上,那一小块平地,翀楼站在那里,仿佛被架在十字架上,这是囚禁,又像是诅咒。那一整块平地都被冻了一层约莫一米厚的冰。
“是乌拉的赏赐,一定是乌拉的赏赐。”
“没有被冻住!”
“是乌拉,乌拉在福佑我们。”
......
冰川只会冰冻翀楼,他仿佛回到了六百年前的忘忧谷。
乌拉族仰望着那座庞大的冰山,仰望着冰山上的冰凌,冰山之上,开始淌下冰水,又汇聚到地面,再次结成冰。
“是冰水,乌拉赐予了我们水!”
“快去拿工具接住!”
“不,我们要先感谢乌拉的馈赠,请首领带领我们颂福。”
......
柯萨蛮这才回过神来,族人们跪坐在地上,尾巴相互缠绕,双手在头顶合十,嘴里开始吟诵福词,虔诚又神圣。
“伟大的乌拉之神,
乌拉是万物的主宰,
乌拉是火的神明,
乌拉是福泽与庇佑,
仁慈的乌拉之神,
赐予我们与火共生的生命,
赐予我们植物,
赐予我们忠实的盟友龙炎兽,
赐予我们创造万物的手,
.......
至高的乌拉之神,
永远忠诚您的乌拉族,
献上对您崇高的信仰,
愿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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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们去拿木制工具,还有泥制工具,这种泥是彩色的,烧制以后可以做成各种各样的罐子,乌拉族的房屋也是这种泥还有木头组成,彩泥韧性还有黏性很足,可以固定住房屋。而且这种彩泥奈高温,远看乌拉族的住所很是显眼。
目前这座岛屿上只有乌拉族,倒也没有天敌,不过千年以后,乌拉族将会面临灭族之灾,更强大的种族飘洋过海,入侵了这座与世隔绝的岛屿,传说中的乌拉族族人本质善良,轻易不会发动攻击,长久的安逸生活,让他们的战斗力下降,自然不是入侵者的对手。
当冰凉的冰川之水接满了罐子,族人们虔诚又激动地喝下,个个喜笑颜开,高兴得直呼“乌拉乌拉乌拉乌拉!”
这里常年降水量都在100mm以下,严重缺水,但是却有一片茂密的丛林,丛林里有一种果子乌拉族称为愚野,愚野在乌拉族里是解渴的意思,愚野全年都有,但是也耐不住乌拉族采摘,乌拉族人口有一千多名,而且种族还在扩大。
柯萨蛮爱上了翀楼,那个在冰山之巅,禁锢在那里,宛若神明一般的男人,她从未看过这样的人。她几乎一眼就确定,那绝不是雌性,是一个雄性。
姬月抱住了冻在冰川之上的翀楼,她的脸贴在冰上,“大灰狼,我错了。”
部落里终于消停了,乌来浦银汇报了看到姬月的事情,柯萨蛮差遣了族人在领地中查探,没有任何发现,随后便放弃了。
柯萨蛮每天都会乘坐龙炎兽飞到翀楼面前,她固执地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一天会醒来,只是每一次想要去触碰那层冰,总会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慑自己,让自己不敢靠近,柯萨蛮觉得是因为自己亵渎了乌拉的馈赠,亵渎了冰封中的人。
乌拉岛只有火,一年四季都被炎热覆盖,而你,是唯一的冰川。
一年以后,冰川融化的水在低处汇聚成一条河流,流入丛林,乌拉族称河流为:萨蒂扬河,意思是神的恩赐。
乌拉族很爱惜河流,禁止任何族人下河洗澡,那是一种污染,若是取水,一天一家只能取用一盆,柯萨蛮告诉族人,这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源。
第二年,冰原已经融化,只剩下逐渐消融的冰山,望着逐渐缩小维度,高度变低的冰山,乌拉族有族人惶恐。
“首领,如果这冰川消融,那么里面的人是好是坏,是福是祸?”
“首领,里面的万一是一个被封印的怪物呢?祖辈的传说里不都是这样说的吗?”
“天呐,他不是我们的同族,不会一怒之下把我们全都冰封了吧!”
“你们怎么能这么想,那是乌拉的恩赐,我们的水,我们的河流都来源于这冰!”
......
柯萨蛮听到族人们吵吵嚷嚷,“够了,如果冰川融化,里面的人醒来,谁也不许激怒他,我们要像尊敬乌拉一样尊敬他。”
“是,首领。”
......
第三年,冰山已经消融,河流汇出分支,灌溉了丛林。翀楼站在地面上,身上附着一层薄薄的霜,姬月抱着翀楼,朝着他身上笨拙地哈气。
“大灰狼,好想你,和我说话。”
“大灰狼,我错了。”
木头已经脱落了,乌拉族族人们围着翀楼,留出很大一片空地。
“首领,他要醒了吗?”
“我的天,他好美,传说中的神是长这样吗?”
柯萨蛮:“任何人都不要说话,不要靠近,不要惊动他。”
乌拉族神情激动,眼神又惶恐,等待着,想要说话的小孩子,被紧紧捂住嘴巴。
翀楼身上的冰霜一点一点脱落。
......
翀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