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了孔家镇,镇子外面农田里的庄稼都已经收割完毕,也没有人在外面;这白天时分,走近镇围后,镇子看上去和夜晚自是不同,孔瑞见到整个镇子看上去又破败了不少,现在虽然是农闲季节,却也看不到什么人在外面走动,就只是感觉到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样子。
孔瑞径直走到了自己幼年时读书的私塾那里,希望找到张先生能够问一些事情,毕竟他是这个镇子上为数不多的有些见识的人,但那私塾早已经被关闭了,张先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四下看了看,孔瑞也没有看到有任何张先生在这里的迹象,只好失望离开;好在他知道镇中晾晒粮食的院坝所在,而现在应该是晾晒粮食的季节,那里应该有人,便直接走向那里。
那院坝附近果然有些人在那里翻晒粮食,但多是些老人和妇孺,并没有看到几个青壮年,那些人看到孔瑞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多看了他两眼,就还是自顾自地忙手头的活计。
离家时,孔瑞年纪还太小,有些老人似乎看上去有些印象,但都想不起来是谁,而他自己长大成人后也长变了许多,这些人也都不认识他了。
孔瑞上前几步,开口道:“几位有劳了,在下想来打听一个人,不知道几位有没有知道的。”
虽然离家多年,孔瑞这一口乡音却是没有什么变化,那几个人一听,也有些亲切感,就有一位老人停下手来,问他道:“客人是想要打听谁?”
“我想找一下当年在这里的私塾先生,张先生。”
“张先生啊,张先生就在原来私塾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住着,客人可知道原来那私塾的所在?”
孔瑞点点头道:“在下是记得原来私塾的地方,请问长者,张先生目前的情况怎么样?”
老人目光闪烁,道:“客人自己去看看便知。”便不愿意多说。孔瑞不明就里,只好称谢告辞,还是往私塾那里去了。
走到那老者所说的院子,孔瑞左右一看,见到这个院子是十分破败,院中都已经长起了荒草,显然长时间已经无人打理过了,他就站在院子门口,大声叫到:“张先生,张先生在吗?”过了半晌,才从屋子中走出一个人来,慢慢地走到院子门口,打开院门,问道:“是谁在找我?”
只见那人五十来岁,须发花白,但看上去精神尚可;孔瑞仔细一看,面容上依稀就是当年自己的教书先生,只是他眼光中颇有些戒心。
孔瑞连忙上前,施礼道:“是小子前来,拜访张先生。”
“你是?”张先生上下打量了孔瑞一番,问他道。
“先生,小子孔瑞,不知道先生还记得不?”孔瑞知道若不说实话,这张先生可能都不会让自己进门,便对张先生道。
“孔瑞,孔瑞。”张先生口中喃喃念道,突然一下就想起了当年那个总是喜欢玩各种奇怪玩具的顽童,虽然眼前这个青年是长大了不少,不过还是依稀有些孩童的印记,连忙问道:“是孔铁匠家的孔瑞?”
“正是学生,先生好记性。”孔瑞连忙点点头道。
“哪里什么好记性。老了,不过你们也都长大了。好,好,好。”张先生笑着道,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将孔瑞让进屋子。进了张先生的房间,孔瑞这才注意到这房间中并不是十分破落,家中常用的东西也还都有。孔瑞也多少有些奇怪,他知道这私塾早已经被关闭,镇子中百业萧条,多数人都只能靠务农为生,张先生却是不怎么会农活,但看上去还是过得不差,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