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扯镖的人都是攒儿亮,咱明人不说暗话,辽东绿林道上规矩改了。想要过路,就到关外的八里镇买旗子,保你太平,价钱不贵,货是多少钱,收你一成。如果没有旗子,那不好意思,想要过去的话,货值多少钱,留下两成!”日破天直截了当地叫道。
“这位哥哥,你跟我开玩笑吧,你若是留下两成货,让我们长风镖局日后在道儿如何行走。这样,这里有二十两银子,全是兄弟请各位喝酒了。”祁在远说着,从马屁股的袋子掏出来一个鼓囔囔的钱袋,在手里抛了两下。
看大小,倒是足有二十两。
“哈哈哈哈……”日破天不由得大笑起来,说道:“朋友,二十两银子就想过去,你也忒瞧不起我们兄弟了吧。我们这一千多人呢,别说喝酒了,和水都不够呀……”
说到此,他伸手向前一指,大声叫道:“你们这里谁说的算!老子现在把丑话说前面,货值多少钱,你拿出两成来,老子放你过去,以后买旗子走路,保你太平!可如果逼着老子动手,老子不仅抢光你的货,连人都一个不留!”
“杀!”“杀!”“杀!”……
这话一喊完,他身后的人马全都大声喊了起来。
这些喽啰兵,平常见到长风镖局这种阵势的,压根都不敢下去劫。现在自己这边,那是人多势众,占据着绝对优势,所以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这杀声一喊起来,更是惊天动地,气势如虹。
长风镖局的祁在远那也算是号人物,虽说保镖以来也曾遇到过抢匪,但人数从来没有这么多,一战之下,也就把对方给打散了。可是眼下,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了,这哪是一般的土匪呀。
特别是听到这个喊杀声,也叫他心头一紧。真若是打起来,自己这边肯定不是对手呀。
瞧瞧对面,能有差不多二百匹马,人家只要一冲过来,他这边就完了。
可如果示弱,让人把货给抢走的,就得给雇主赔钱,长风镖局的名字也差不多就砸了。
一时间,让他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
徐河山现在焦急起来,他见祁在远都不敢出声了,如果对方杀过来,货丢了是小,自己的小命丢了是大。
不过商人有商人的狡猾,他赶紧让人牵着自己的马,来到祁在远的旁边,先是冲日破天一拱手,陪着笑脸说道:“这位大王,请稍等片刻。”
随即,他看向祁在远,低声说道:“祁镖头,能打过他们吗?”
祁在远心说,你这不是废话么,人家一千多人,咱们这边才多少人呀。人家还有骑兵,装备那么齐全,这一动手,胜负是明摆着的。
“恐难取胜。”祁在远微微摇头,低声说道。
“这话什么意思呀?打还是不打呀,你得给我说明白。要是你说打不过,咱们就花钱买路,不过花多少钱,你们镖局得给我赔偿。如果你有把握答应,那我就骑马先跑,你在这边和他们打。打赢了告诉我一声,打不赢的话,把货都丢了,我就去你们镖局要钱。”徐河山倒是实在,当下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个清楚。
反正自己保命要紧,我押运货物,也是花了钱的,你们保证货物一路平安到达辽阳。到不了,那就得赔。
祁在远也是急的直咬牙,虽然局势清楚,可真就让他从嘴里说出来交两成货款的买路钱,让不如让他一头碰死呢。
正在他焦急的时候,对面的云里狂龙焦汉火大,他扯起嗓子喊道:“你们他玛的有没有完呀!给不给钱呀!来个痛快话好不好!弟兄们,抄家伙!”
这话一出口,后面的骑兵立刻从两翼包抄上去,左右各一百,围住商队的两侧,紧接着,便张弓搭箭,看这架势,一言不合就要射箭。
平常的土匪哪有这个素质呀,徐河山吓得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赶紧朝祁在远喊道:“你快些哪个主意呀,哑巴了!”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到死也不能轻易赔钱。给钱的话,他不能先说,必须得祁在远先说。毕竟你是保镖的,你买路的话,钱得算在你的身上。我雇你保镖,然后我再花钱买路,那我还花钱雇你干什么呀。
祁在远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真拼死在这里吧。而且,就算自己拼死了,钱也得赔给你们货主。既然这样,那就只能认栽了,给人家两成,总比被全抢走来得好。
于是,祁在远点头说道:“买路的钱,我们长风镖局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