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真的没有偷尸体。仔细想一想,要是装神弄鬼,半夜下山冒那么大的风险把尸体偷走,还要进入张叔家的堂屋,昨晚肯定有人守着的,第一天晚上不可能谁也没看着,细细来说,我还不知道情况呢。
刚刚我这举动肯定让大家对我有些改观了,就算没有改观,我也要管,这毕竟是对我最好的张叔。于是我扭头问黑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尸体怎么就被偷走了?”
他有些顾忌,扭头看了陈伯一眼,对方什么也没说,他硬咽了一口唾沫说:“昨天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大家都纷纷回去了,就我一人守着爹。我当时尿急,于是我就去上了个厕所,刚尿好我就看到有个人在我家后门蹑手蹑脚的。我怀疑是小偷,于是就偷偷地跟了过去,哪知刚过去那人就看到了我,他一溜烟就跑。我见到他手里还拿着个什么东西,我想肯定是偷来的,于是就追。由于天太黑,那人速度太快,我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模样,但我看到了他穿着一身黑衣服,那还是西装,跟西装差不多。追到村东头,实在追不上我就回来了,到家之后我才发现我爹不见了。”
话刚说完我还没开口,陈伯就没好气的大声嚷嚷道:“穿着西装,咱们村里的人谁会穿西装啊,只有这群人模狗样的东西才会穿着西装。用这种计策无非就是装神弄鬼吓唬我们,让我们搬家离开这点,方便他们开山。”
陈大勇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装神弄鬼!我有心思跟你们装神弄鬼,你们真是高估自己了,把自己当什么了?我声明两点,第一,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怪,你们也别想用这样的故事吓唬我离开。第二,人正不怕影子歪,我会让你们心甘情愿的搬离,这地方开发只是时间问题。要是不信,你们认为尸体在这里,搜,我不介意你们搜。”
他说得十分确信,看上去不假,虽然我很恨陈大勇这个畜生,但真假还是可以分辨的。我刚刚捕捉到了黑狗口里所说的黑影,其实他也没看清楚是不是穿西装,更没有看清楚是个什么人。搞不好,是张叔自己跑了呢,昨晚我还梦见了张叔,他有什么话对我说。
黑狗口里的黑影往村东头走去,东头不就是最邪门的地方,傻子和发现张叔的地方。不好,那地儿邪门着呢,于是我皱眉问了黑狗一句:“你说那个黑影往村东头跑了过去是吗?”
黑狗嗯嗯的点头说:“对,就是村东!”我心里暗叫不好,挤过人群一溜烟往山下跑去。早上的太阳已经探出了脑袋,今天肯定很热,尸体一旦遇到太阳,肯定是要尸变的。
要是张叔的尸体尸变了,妈的,不好,我大叫一声就跑了下去,也顾不上村里还在闹的村民和陈大勇。迎着直面而来的阳光,我蒙着头一个劲的往山下冲去,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张叔的尸体不是被人偷走的,而是自己离开的。
这几天我遇到的怪事不少了,在学校里面王宁遇到的怪事,张叔的死,还有刚刚遇到的纸人。这一切好像跟张涛口中那个鬼戏人的故事密不可分,对了,我还没问过张涛那个故事的来源。他姐姐说给他听,具体又是在什么地方听说的呢?
妈的,原来已经有那么多的东西困扰我了,昨晚张叔托梦给我,一定是有话要跟我说,他是要告诉我些什么?难道是要跟我说他是怎么死的?这和鬼戏人是不是有关系,今天的纸人要给我什么提示,又是鬼戏人的事?
不行,太乱了,我跑着脑袋都想得一团糟了,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之后终于到了村东头。这次我没有犹豫纠结,直直的往村东头那个烂泥塘的地方跑去。
终于穿过羊肠小道之后我来到了那个烂泥塘,这儿和以前一样,就是个五六平方的小泥塘,周围全是荒草。我喘息着粗气往四周看去,但就没有看到张叔的尸体。
此刻的太阳已经晃到了我的头顶,要是到了午时,也就是中午十一点,我再找不到张数的尸体,那肯定是要出事的。我慌乱中到处乱窜,要说找人大叫还有用,但我找的是死人,叫肯定是没用的,也不知道找了多久,方圆两公里我大概都找完了。
太阳越来越热烈了,我一直没见到张叔的尸体,这时张涛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找到了我,他支支吾吾的指着村子说:“朱、朱、朱七,张、张、张叔他、他、他自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