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在宅斗里早夭了,但小儿子陆离十分出息,继承了她叛逆嚣张的个性,先是挤掉他的兄长拿到了安定侯府的爵位,再拿到太尉之位,将公主休了,一跃成为整个京城最炙手可热之人。
不过,也不必对琼叶说得这般详细,只要达到她想要的目的就行了。
“那朕便告诉你,陆离的母亲,如今的陆老夫人,是先代安定侯的妾。而且,一开始被抬入安定侯府时,连个妾的名分都没有,不过是个通房丫头罢了。”
“啊!”琼叶惊呼,“安定侯竟敢宠妾灭妻?这……这不是要获罪的么?”
大梁律法,以妾为妻者刑三年,安定侯竟敢做这样的事?
“老侯爷自然不敢,就算他的正室已死去多年,他也不敢,所以现在老夫人只是老夫人而已,并非诰命夫人。”谢凝道,“至于那个妾……”
她的语气顿了顿,道:“那个妾是冯氏表妹之女,算起来也是陆离的表妹,从小养在侯府的,青梅竹马。五年前,冯氏便做主纳了妾。”
“可是……”琼叶看着她的脸色,小心地说:“那时候……您……陛下您……”
“朕刚嫁进安定侯府。”谢凝面不改色地说,“但皇室衰微,冯氏自然也能欺负到公主头上。再者,陆离并不疼惜朕,朕在侯府中的日子过得甚是艰难。回想起来,回宫这几日,倒是朕难得的几天舒心日子了。至少,朕想做什么,便能耍心机做什么,不必担心疾苦贫病。”
“陛下……”琼叶心疼得泪汪汪的,哭着说:“陛下此后真龙护体,自然一切安顺,诸位明主都在天上保佑着陛下呢!奴婢看那宫女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回头她进了安定侯府的门,必定大闹一回,折腾冯氏与那个什么妾,为陛下报仇!”
“行了,一切都是过去。朕并非为了一己之私才将宫女放到安定侯府的,不过就是想让太尉头疼几天,别打扰朕的事。”谢凝摸摸她的头,窝在床头,“将朕昨晚看的卷档拿过来。”
琼叶小心地服侍着了,满心期待着安定侯府的天翻地覆。
安定侯府也确实被谢凝的一道恩赐搅得风浪三尺平地起,冯氏与她的侄女,也就是陆离之妾林翎儿一夜没睡好。
林翎儿是哭了一夜,伏在冯氏的膝盖上呜呜地抽噎着。“老太太,您说这算什么?侯爷怎能将一个宫女领回来?他将妾身置于何地?妾身……妾身好委屈啊!”
“行了,别哭了。”冯氏虽然心疼这个姑娘,因这姑娘有她年轻时狠辣的风范,但冯氏这些年在安定侯府不是白呆的,她深知宫女这件事,女帝给足了安定侯府面子。
国丧期间与宫女有染,便是不敢降罪,只消斥责几句,让满城都知晓安定侯府的作为,安定侯府在京城中也要颜面扫地。但谢凝没有这么做,而是趁夜色将人悄悄地送来了,还带了诸多赏赐。
谢凝这是明明白白要跟安定侯府结盟之意,冯氏越想越觉得机会难得,也懒得理嘤嘤啼哭的林翎儿,推了她便要找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