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叶一看来人,登时失望道:“怎么来的是这家伙?”
陆坤挑了挑眉:“凝儿,看来你的宫女对哥哥我失望得很呢!”
琼叶登时怒道:“放肆!陛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现在可由不得你说吧?对么?凝儿?”陆坤径自在椅子上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笑道:“凝儿,你这么聪明,可千万别说你没发现这周围已经落在我手中了。”
他的胡言乱语终于让谢凝动了动神色,她看了陆坤一眼,抬手就将手边的杯子砸了过去。陆坤笑嘻嘻地一躲,不料谢凝扔了一个杯子之后又砸了个杯子过来,这一下正中陆坤的胸口。
“唔……!”陆坤脸色一白,闷哼一声,痛得差点弯下腰去——不是他忍着不肯,而是他的断掉的肋骨实在没长好,勉强撑着来谢凝面前已是艰难。现在被谢凝的杯子一砸,登时就露了原形。
“哈哈!”琼叶拍手笑道,“我就说嘛!青瓷亲自下手打的人,怎能才几天就活蹦乱跳了?原来是装出来的!”
她左右看了一下,将一个花瓶拿在手里,迅速跑到陆坤身边,娇喝道:“别动!老实呆着!闭上你的狗嘴!”
“闭嘴就不必了,朕还要问话呢。”谢凝将旁边的杯子拿过来,又给自己斟了杯茶,问道:“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别跟朕扯些有的没的,朕心中清楚得很,你与沐恩伯府所有人的脑子加起来,也不能想出这些法子,必定是背后有人指点。他先将你接回来激怒朕,又将陆姐姐夫妻从江南弄过来,再背后煽动宁元业,叫陆姐姐两人受气,随后怂恿宁秋霖。宁秋霖那个蠢货便将陆姐姐夫妻软禁起来,再进行一切。呵……宁秋霖只怕是死到临头,还以为那人是为他好呢。你呢?你也以为那人是为你好么?”
陆坤脸上疼得煞白,望着她的眼睛里却饱含着爱怜,痴迷道:“凝儿,我最爱的就是你这扮猪吃老虎的样子,便面上软弱可欺,实际上心狠手辣、运筹帷幄。我偏不说背后的人,我就爱看你同人斗智斗勇的样子,若是你不慎败落了,我们便一同去凉州为奴,好么?”
话音才落,窗外便传来“叮”的一声,随后便是金戈之声,仿佛有人在窗外打斗。陆坤却未曾停下,扔继续道:“凉州有沙漠有马匹,咱们便做一对小夫妻,每日里你都能折磨我出气,仍是女皇,我一人的女皇,岂不是痛快?”
谢凝对做一人的女皇丝毫不敢兴趣,陆坤这个迷乱疯狂的样子也在她的算计之中,她不过是抱着一点希望问一句罢了。她沉吟片刻,道:“外边金吾卫的将领是谁?琼叶,你将他叫进来。”
“是。”琼叶应道,转身将窗子打开,扬声叫道:“谁是金吾卫将领?陛下召见,即刻面圣,不得有误!”
王甫平正与金吾卫在调查方才打斗之人,闻言不禁眉头一皱,对这位不合时宜便召见人的女帝十分不满,却也只能去面圣。他走进小楼阁,看到小阁楼里竟然还有个与陆离长得十分相似的男人,脸上不禁闪过一阵厌恶,抱拳道:“末将参见陛下。”
他脸上的吃惊与厌恶并没有逃过谢凝的眼睛,谢凝心中一笑,这将领看来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个性也嫩得很,竟然连厌恶都不知收敛。她含笑看着,温和问道:“你是金吾卫的将领?叫什么名字?什么官职?”
王甫平只能又答道:“末将王甫平,左金吾卫中郎将。”
“王甫平……”谢凝重复道,瞬间知道他为何露出厌恶的表情了,“你是唐公的大弟子?”
王甫平冷笑道:“承蒙陛下隆恩,正是末将!四年前十二月之事,陛下还记得么?”
琼叶听他语言放肆,立刻便要发作,谢凝却伸手拦下了,叹道:“唐公之事,朕心中自有分寸,只是身为骠骑大将军门下弟子,你竟然与宁秋霖这等小人为伍?你将骠骑大将军的名声放到哪里去了?”
“骠骑大将军早被太尉以窝藏私兵为罪名流放岭南了,哪里还有什么名声?”王甫平冷嘲道,“如今连东山的营地都被鸠占鹊巢改成了骁骑军,哪里还有什么骠骑?”
“原来你是为了这事心怀愤恨,倒还有些孝心。”谢凝点头赞许道,忽然又问:“王甫平,你可知朕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王甫平一愣,着实没想到话题岔得这样大,刚刚还在说骠骑大将军之事,话锋一转就到了今晚之事上。
见他不作回答,谢凝又问道:“你又是否知道,沐恩伯府中另藏玄机?”
王甫平直觉地问道:“什么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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