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亦注意到南溟神情的变化。
风水更是眯了眼,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是。”魏紫回得坦坦荡荡:“医学院死了位女学生之事,想来南大人也有所耳闻,她是皇族之人。半年前,湘王之孙亦离奇死亡。大理寺初步查明,两人死于谋杀。”
“这两桩案子的共通之处,便是两人皆姓‘风’。我不得不怀疑,有人要对皇族动手。”
南溟眼中的寒意渐渐散去。
魏紫将事情和盘托出,他是有些意外的。
然而,魏紫接下来的话,让他更意外:“南溟,你要做什么,我或许暂时拦不住你,但至少我不会让你动燕王府。”
她站起身来,目光与他平视,声色俱厉:“你若敢动燕王府,我必不惜一切代价取你性命!”
南溟冷笑一声:“宸王妃尽管放心,‘一诺千金’这事我还是懂的。既然应下此事,赴汤蹈火我定办到,告辞。”
南溟一转身,便瞧见了伫立于不远处的风为欢。
他来不及收回眼中的阴冷之色。
风为欢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径直走向魏紫。
两人擦肩而过时,南溟感到了她身上的漠然。
“大嫂,先把燕窝喝了,坐会儿咱们就去祖母那用晚膳。知道这几日你胃口又不太好,她老人家把御厨请来了,咱们换换口味。”
风为欢将燕窝端到魏紫面前,魏紫有些头大。
“我能不能换个东西吃?”天天燕窝啊……
“如果你能吃别的,又不吐,那是可以的。”风为欢皮笑肉不笑。
魏紫:“……”好吧,她并没有别的选择。
待魏紫开始喝燕窝,风为欢才转过身去。
南溟还站在原处。
她暗暗深吸一口气,移步走到距离他一丈远处。
她站在院内,他站在院外,两人中间隔着月洞门。
“大嫂怀着身孕,不应该操劳这么多。我能力有限,但护佑燕王府之事,我责无旁贷。若谁敢动燕王府,我必不惜一切代价与他搏命。”
“南溟,燕王府的事是我的事,要开口也是我来开口。”
风为欢的声音如她的人一般,干干净净,可落在清冷的晚风里,却染了几层冷漠。
南溟不傻,这些日子她的疏离,分明表示她对自己的不信任。
而魏紫亦同他说过:他对为欢的心,旁人认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让为欢认同。
只是,满身皆是血污的他,站在清冽如山泉的她面前,任凭他内心再强大,总有那么一丝无可奈何。
他弯起唇角,眼神柔和,淡淡一笑:“我记着了。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好好吃饭,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
说罢,深深看了她一眼,方才转身离去。
风为欢看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立刻崩溃得一塌糊涂。
鼻子酸得厉害,她又想哭了。
她真是个没用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