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道:“我明天去观音院,要三天才回来,你们两个洒扫庭除别疏忽了,这几天多留心,七姨娘若是出了这门,回来悄悄跟我说一声。”瑞儿忙答应了,吴婆子四下瞄了瞄,安安然然回去园子了。
第二天一早,吴婆子就去观音院熬汤熬粥去了,半夜起,外面雪就停了,白雪衬着红柱绿椽虽说好看,可一没肉二没酒,赏景不带这么干赏!林仙草懒懒窝屋里,眯着眼睛细细回想着从前吃过那些美味,只想丧气伤心,连门也不想出,难道这个年,真要这么素着过么?
王府腊月怎么个热闹法,天天窝这四方院里林仙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对于年啊节,她从来没什么概念,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过年,年不年,好象也没什么好过,这两年室友也不回家了,她和室友搞个火锅,开瓶酒,对着电视吃喝一顿,第二天睡到自然觉,上街逛一圈再大吃一顿,回来继续睡,日子也是幸福无边,唉!要是能吃个火锅就好了,要全肉,一根素东西也不要,全肉!
喝了腊八粥隔天,小桃从针线房领了自己、小杏和林仙草过年衣服回来,林仙草不敢置信抖着自己那一套衣服,一色极浅嫩粉红素底织锦缎上满绣着桃红杏黄折枝花卉,上面是一件极薄紧身小袄,裙子开幅极大,抖动间闪着幽幽微光,触手上去,丝绸柔软让人想叹息,除了这个,还有一件银狐里斗篷,斗篷极长,几乎长及脚踝,同样绣花缎面,那露外面毛峰根根闪着毫光,仿佛顶着一颗颗极小水珠。林仙草裹着斗篷,脸颊轻轻蹭了蹭斗篷翻出来风毛,满足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女人哪,果然受不得奢侈品诱惑,这一刻,她几乎想不起肉了。
林仙草迫不及待穿上她全套衣,屋里转了几圈,往后园去寻吴婆子看衣,她也就能这院子里显摆显摆。
吴婆子用眼角上下扫了一遍林仙草装,她那张兴奋简直要泛起红晕脸上停了片刻,将她脱下银狐斗篷折了折放到炕头,起身倒了碗熬得极浓红豆汤给她,林仙草接过红豆汤喝了几口笑道:“还有一枝红黄白三色金花开富贵簪子,一只赤金手镯,小桃说,别姨娘有,这边一样也没少,倒没想到。”
“这有什么想不到?”吴婆子从眼角仿佛不满瞥了林仙草一眼道:“这是府里规矩,人人都有,不过按各自份例不同罢了,粗使丫头、婆子有粗使例,一等丫头一等例,姨娘们有姨娘们例,你是禁足,又不是罚份例月钱,该有,自然有。”
“嬷嬷不是说,下人们巴高踩低是常情,若看你不好,能克扣处都不会客气,我现这样,这些份例还能一样不少、一样不差拿到手,怎么不难得?不让人高兴?”林仙草晃着裙子又转了一圈,喜滋滋看着吴婆子笑问道,自从吴婆子去观音院熬了三天粥回来,对她明显比以前好了不少,话说也比以前深了些,偶尔还能指点她一二。
吴婆子笑着摇了摇头:“那克扣也不能扣到明面上,能这府里管份差使,哪个不是要眼力有眼力、要心计有心计?你这衣服要穿出去见人,若是看出一分不好来,那就是落了王妃脸面,谁敢落王妃脸面?”林仙草眨着眼睛看着吴婆子,有些茫茫然看着吴婆子,吴婆子一边笑一边示意道:“你先把裙子去了,这颜色这么嫩,就是沾上滴水,都明明白白,回头还怎么穿出去?”
林仙草从善如流脱了裙子,干脆把上面小袄也脱了,只穿了身贴身衣裤,反正吴婆子这屋比她屋里暖和得多。
“我话,你也别见怪,这姨娘什么,王爷和王妃眼里,也跟猫狗差不多,要养好,要光鲜,拿出去要有面子,人要鲜亮,这穿着打扮也要精致,不然,不就落了王爷和王妃面子?再说,王爷把府里交给王妃打理,若是姨娘们穿寒酸,若不是王妃不贤,那就是管家不力,哪一条都不好,王妃嫁进来这么些年,儿子也生了两个了,自是贤惠能干,哪能这样小事上落不是?你想想,明白点没有?再说,咱们府上有是银子,库房里绫罗绸缎多是,白放着也是发霉。”吴婆子今天心情好,明明白白、细细教导着林仙草。
林仙草半晌才长长呼出口气,重重点着头道:“我明白些了,那些管事嬷嬷自然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关着脸面光鲜事,决不能克扣,做姨娘,也得这样,第一外面得花枝招展、光鲜亮丽,让王爷和王妃面子足足,第二,府里也得光鲜活,好衬托王妃贤惠能干!”吴婆子‘噗’笑出了声:“这话虽粗,理是这个理儿,头一条就算了,府里姨娘,一年到头也没几次出府机会,第二条,太光鲜活了,也不好!规规矩矩恪守本份才是安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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