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了,要是父母身边,哪受这样罪,操这样心?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你听我说,这事就算了,就算过去了,再别多想,也别跟别人提,小桃小杏你回去交待一句,小杏回头我再交待一句,都不能再提,你回去再多念几遍心经,把这事就忘了吧。”
林仙草听话点了点头,双手捧着杯子,低头抿了几口茶,抬头看着吴婆子,苦恼问道:“嬷嬷,您说,我该怎么做,才能戒了这个‘馋’字?嬷嬷持全素,我也想跟着嬷嬷可是,嬷嬷别笑话我,我就是想吃肉,想吃好吃,想不行,做梦都想!你看看我这样,怎么修行?”吴婆子‘噗’笑出了声,看着林仙草,慢言细语说道:“持全素也是因果,修行倒不这上头,老夫人也不过初一、十五吃素,别时候还是照常,就是寺里,也有酒肉僧呢,咱们这样修行,讲究是心。”
“唉!”林仙草苦恼叹了口气,看着吴婆子伤感道:“十一月过去了,腊月也过去了,正月也过半了,还有三个半月,也算过半了,要不是跟着嬷嬷修行,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去。”吴婆子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双手捧着杯子,缩着肩膀喝茶林仙草,若有所思了片刻笑道:“你年纪小,这吃上头,不好太苛刻,好你有月钱,往后若想吃点什么,就跟我说,我托人到外头买回来给你。”
林仙草满脸惊喜,几乎不敢置信看着吴婆子,她原本只想把这事吴婆子这里交待过去,谁知道竟得了这么大一个彩头!
夜幕刚刚垂落,林仙草洗漱干净,窝被窝里无聊翻看着吴婆子带给她那些经书小册子,热切盼着明天赶紧来,这外头也不知道都是什么好吃,反正,先各样带些回来再说,漫漫长夜啊,多看一会儿这无趣经书吧,熬得困困,闭眼就睡,然后一觉醒来,就是明天了,唉,为了口吃,她竟沦落到跟小学时盼春游一样了!
小桃将铺盖旁边榻上铺好,把熏炉放进被子里捂着,拿了针线紧靠着熏炉坐下,用心绣起帕子来。
外面东厢,小杏从屋里悄悄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回身关了门,一溜烟往后面园子奔去,敲了敲窗户叫开了吴婆子门,小杏一进屋,满脸兴奋看着吴婆子低声道:“嬷嬷,你不知道,你这几天不,出了好多事!好多大事!”吴婆子眼睛里闪过丝无奈,伸手替小杏解了斗篷,推着她坐到炕上笑道:“外头冷,到炕上坐,来,喝碗擂茶,能有什么大事。”
“真是大事!就昨天,昨晚上,林姨娘去厨房偷了好多腊肉和米豆回来!两大袋子!她真是厉害!昨晚上烤着吃了好多!”小杏兴奋八卦道,吴婆子将冲好擂茶递到小杏手里笑道:“你吃了没有?”
“嗯嗯嗯!”小杏小心喝了口茶,连连点着头:“我也吃了,姨娘让我和小桃一起吃,可好吃了!油滋滋外焦里嫩,可好吃了!姨娘真是会吃!”吴婆子无语看着小杏,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正要说话,小杏又睁大眼睛,加神秘低声道:“嬷嬷,您猜!我们厨房院门口碰到谁了?!”不等吴婆子说话,紧接着说道:“碰到大姑娘身边书静,还有周夫人房里大丫头伴月两个!还有呢还有呢!我们躲花丛里,就听到书静说,大姑娘被阮姨娘养那只猫吓病了,书静说那只猫是妖物儿!说是阮姨娘抱着妖物儿吓着大姑娘了,唉呀,反正,就是阮姨娘把大姑娘吓病了,大姑娘昨晚上就没看成元夕节灯!也没见上皇上和皇后,书静还说,要是大姑娘昨晚上见了皇上和皇后,说不定就能得上诰封了!”
吴婆子目光凝重看着小杏,想了想,谨慎问道:“就这些事?”
“嗯,让我想想对了对了,还有呢!这是伴月说,说阮姨娘必是被人家坑害了!”小杏抬着下巴,认真加了一句:“我觉得也是,阮姨娘比林姨娘还傻呢,说起话来怪腔怪调,我见过她两回了!”
“这话,林姨娘也听到了?”吴婆子看着小杏笑问道,小杏忙重重点着头:“当然听到了,她就蹲路边,靠书静和伴月近!嬷嬷,她肯定没敢跟您说!”小杏说着,往吴婆子身边凑了凑,声音压低低说道:“姨娘今儿早上说,不准再提这事,说要忘得一干二净,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那你怎么没听姨娘话?”吴婆子瞄着小杏问道,小杏无所谓摊了摊手:“我又没到外头说,嬷嬷又不是外人,不跟嬷嬷说,还跟谁说?”吴婆子轻轻笑着摇了摇头,提起壶给自己添了茶,看着小杏笑道:“我早就交待过你,如今林姨娘跟从前不一样,你既跟了她侍候,就得一心一意侍候她,她交待话,得记牢,做好,丝毫别走样,就是跟我,也不该说。”
“我都记牢了!没走样啊,我说跟嬷嬷说说,跟嬷嬷哪有什么话不能说?!再说了,反正我记牢了,嬷嬷对我好,我就听嬷嬷话!”小杏又喝了口香甜擂茶,一下一下点着头,极其肯定说道,吴婆子瞄着她,又是想笑又是无奈,一时间竟是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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