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居上首落了坐,周夫人陪坐右边,宁姨娘因为怀了孕,自然不能站着,被王妃和周夫人让着打横陪坐右排椅子上。
王妃接过茶似抿非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看着周夫人笑道:“这是大喜事,昨儿听太医一说,我高兴一夜没睡好,府里可好几年没有添丁之喜了,你看看,宁妹妹就是福相。”
“可不是,爷也这么说她,爷昨儿过来,高兴什么似,还抱着大姐儿说笑,说大姐儿往后可不能欺负弟弟。”周夫人端着茶喝了半口放下道,林仙草呆怔怔看着她,气质这东西是好,一举一动间多么美妙诱人!
“可不是!爷和我都是一样心思,这府里,就是要百子千孙才好!刚才我还说呢,你们人要争气,肚皮要争气,这府里要是月月添丁,我再忙再累都是欢喜!”王妃瞥着周夫人,居高临下道,周夫人端坐着脸上笑容没变却仿佛冷了不少,王妃瞄着她接着笑道:“宁妹妹你这院子里,我放心不少,这几个月你就多费心些,无论如何要看护好宁妹妹,万事都要紧着她,不看着她,你也要看着她肚子里孩子,那可是爷血脉,就是大姐儿,也要拘着些,她到底还小,小孩子家都不知道轻重,宁妹妹又娇弱,万一吓着、碰着,出了事可不是玩,就是你,这几个月,这院子里也委屈些,万事以宁妹妹为先为大,宁妹妹顺顺当当生了孩子,都一个院子,你也能沾不少福气,说不定还能给你引个哥儿来呢!”
王妃仿佛觉得自己说了个极好笑话儿,爽笑起来,孙姨娘忙跟着笑得是爽,周夫人脸上透着青气,林仙草瞄着她脸上青气,暗暗叹了口气,这青气一起,仙气就没了。
“多谢姐姐教导,姐姐说极是,这几个月,万事都得以宁妹妹为先,说句打嘴话,就是王妃,也要让一让呢,谁让爷高兴成那样呢,爷昨天还寻人算了,说宁妹妹这一胎,必是个哥儿,命格儿还极贵重呢,都说母以子贵,宁妹妹也是该贵重些。”周夫人慢条斯理应道,林仙草听眼花缭乱,这中间,王妃投了几枝毒镖?周夫人又还了几枝?好象,不对,这镖好象旁逸斜出了,林仙草偷偷瞄了眼娇滴滴、怯生生坐着宁姨娘,这位能怀孕,又能让王爷特特请人算男女贵贱,也不是个简单,接几镖就接几镖吧,都是有绝顶神功人。
这算命也有意思,生这样府里,当然个个都是命格儿极贵重,这话真是实。
王妃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通,想到想不到,全说到了,这才款款起身,端庄出了院子,上了肩舆回去。
外面已是隅中,万里睛空如洗,连一丝云也没有,一会儿功夫,林仙草就晒得头晕脑涨,只觉得满头满脸油都晒出来了,王妃舒舒服服靠肩舆上,一边走一边不停喊停,停下来指东指西看花赏景,走走停停走了一半,王妃突然兴致大好、游兴大发,干脆让婆子掉个头,往园子里一路逛去,这一逛,就逛了个没头,一直走了大半个园子,哪儿太阳大往哪儿走,哪儿开阔疏朗往哪儿去,林仙草晒得两眼放金光,嘴巴喷烈火,它喵,当年军训也没这么苦过,那时候也晒,也热,可好歹水还管够!
水没有,冰碗倒是有,一共送了两次,可每次只送一碗!婆子已经换了两三拨,抬着肩舆站着等王妃吃冰碗,众姨娘头顶烈日、脚踩火焰陪笑垂手侍候,王妃蹙着眉头,一边吃一边不停抱怨太甜,孙姨娘一边汗流浃背打扇子,一边陪笑奉承太甜了是不够爽口,林仙草随班垂手站大太阳底下,刚逛园子时心里怒火早被晒灭了,淡定淡定,蛋不定滚下来是要摔碎!
老话果然都是真理,天下毒妇人心!
D*^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