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呼了口气,转头看也不看林仙草,昂然走了,林仙草茫然无辜摊着手,满脸莫名其妙、仿佛根本不知道孙姨娘这脾气所为何来,楞哈哈环顾着围了一圈盯着她看热闹姨娘们嘀咕着解释道:“是真呀,你看……真是这样,我亲眼见到,我又没说什么……怎么就……”
赵姨娘一声没吭,笑容不变转过头,沿着架子一路理着东西姗姗走开了,王氏事不关已、隔膜看了几眼热闹,扭过头,四下看了看,招手叫了个婆子帮她寻东西盛她看中那罐子香料去了,小赵姨娘看扑闪闪两眼放光,见林仙草看向她,却慌忙扭过头,两只手忙碌架子上按来按去,阮氏正直着眼睛看热闹,却被孙姨娘一把拉过去,连拉了四五步,然后头抵头不知道嘀咕什么去了。
一群姨娘再也没凑到一块,各自摸各自,摸了大半天,好歹把库房里东西都摸了个遍,林仙草看着,倒比进来前还乱了几分,理完库房出来,林仙草拎了根老山参,大家都拿了,她自然也不好空着手,再说,有便宜不要也犯不着,就盯着赵姨娘,拣粗大老山参挑了一根,准备回去送给吴婆子炖汤补身子。
傍晚,林仙草将老山参拿给吴婆子,吴婆子捧着参细细看了点头道:“这么大,倒真是头一回见,多谢你想着。”说着,将参送进屋,出来重又坐到廊下,两人喝着茶闲闲聊着天,风中阵阵花草香味吹来,林仙草闻了闻笑道:“谁说月季不香?嬷嬷闻闻……对了,正要问问嬷嬷,当门子是什么东西?”
吴婆子怔了下:“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那麝香,品相好,就叫当门子。”林仙草一口茶‘噗’出来,呛连咳了几声,正要说话,却直直又怔住了,片刻醒过神来,转头看着吴婆子,谨慎问道:“嬷嬷,这用麝香,有什么忌讳没有?”吴婆子紧盯着林仙草问道:“你拿了?不会,你不是那种莽撞,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怎么敢就拿了?自然有忌讳,那东西滑胎。”
林仙草长呼了口气,拍着胸口连叫‘侥幸’,也不等吴婆子问,就将今天小库房事细细说了一遍,吴婆子半晌才闷‘哼’了一声道:“柳嬷嬷会跟她抱怨这个?没人理库房?笑话不是!柳嬷嬷从来没抱怨过什么人什么事!”林仙草看着难得动气吴婆子,忙陪着叹了口气,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说什么好,只好又叹了口气,吴婆子端起杯子,垂着眼皮喝了杯茶,又恢复了神定气闲道:“你没拿就好,哪个府里没有冤鬼?那是自己笨!这也是没法子事。”
“嗯,”林仙草轻轻应了一声,往后靠到椅背上,可不是,弱肉强食,笨蛋倒霉,到哪儿都没变过。
这事说出,就出极,隔天下午,还没到请安时辰,林仙草院门口就来了个面容严厉婆子,也不进院子,院门口吩咐粗使丫头叫了林仙草出来,简短两句传了王妃话,转身就走,林仙草连个帕子也没顾上拿,她还没养成帕子不离手习惯,就跟着紧绷着脸婆子身后,又不敢跑,一路小步紧走往前奔。
到了正院门口,婆子步子却丝毫没慢,仍旧昂着头大步向前,林仙草心里‘咯噔’一声大惊,这是什么状况?这要往哪儿去?大急之下倒镇静下来,也顾不得许多,飞转着心思,正想着怎么才能从婆子嘴里套点话出来,前面婆子转了个急弯,突然停住,理了理衣襟,放慢了端庄往前,林仙草急忙飞打量着四周,正前面是处高大庄严殿堂,前面空地上整齐跪着二三十个婆子、丫头,殿堂门前那十几级台阶上,每一级上都面对面站着对衣饰相同、面无表情壮实婆子,林仙草心胆颤个不停,这是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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