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不容易。”吴婆子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我能拜到大师门下,那是不知道修了多少辈子机缘,大师如今轻易不见外人,再说,你也出不去。”林仙草听脸苦成一团,她可不就是因为出不去才打这个主意!
“你要是诚心想学佛,这事,还得求到爷那里,你看赵姨娘,她就是得了爷许可,能时时随侍老夫人出去学佛听经,只不过求爷也不易,爷一向不喜这个,你又不能直说虔信佛法,只能拐着弯从别地方求,借着赏赐什么,看提一提这事能不能行。”吴婆子建议道,林仙草苦恼往后仰去,她也知道那个秦王不怎么信这佛法菩萨,不然她早摆出那幅得了菩萨指点脸,求着出门拜佛了,可从别处求,从哪儿求?无非争宠讨好罢了,唉,这个还是算了,她其实不是不想争,可这事对她来说,那是狗咬刺猬,根本无处下口!
林仙草人生大计一时搁浅,银子没来处,人手没影子,时常出府事也是半点方向也没有,这让林仙草情绪很是低落,连带着侍候秦王也侍候没情没绪,惹秦王早上阴着脸出门,一连大半个月没上门。
这无聊无事日子没过几天,周夫人带着大姑娘和宁姨娘回府了。
林仙草随班参观了肚子已经很大宁姨娘回来,机灵灵再不敢多想别,这可不是小事,一不小心踩了套,小命可就没了!先把这事应付过去,跟她这命相比,别都是小事,都可容后再提!
果然,周夫人回来当天下午就出了事,周夫人酷爱梅花,这一趟回来,从城外带了几株难得绿梅,却发现她梅园被圈进了宁姨娘那个院中院。
那个堪比王妃院落大院了里怎么闹,林仙草不知道,只知道当天傍晚请安免了,因为王妃到周夫人院子里去了,第二天小桃和小荔提了早饭回来,饭没摆好,小桃就兴奋不已八卦道:“……听说昨夜里那院子一夜灯火通明,梅园那围墙说是已经推了,还说把宁姨娘移到了靠东边小院里,又把往东围墙推倒,把外面园子圈了一亩半进去,往东开了个小角门,往后进出宁姨娘院子,不用走周夫人大院也行了,周夫人真是厉害,听说爷昨儿一晚上都周夫人院子里,王妃也,一直忙到今天早上,王妃肯定气坏了……”
“闭嘴!乱说什么?烦不烦哪?”林仙草打断小桃话呵斥道:“王妃今天早上好好儿,就是累脸色有点儿不好,王妃是那么小气人?以小丫头之心度王妃之腹!”小桃缩了缩肩膀,下意识瞄了眼小荔,往林仙草处挪了挪,姨娘这么训她,那是为她好,她又忘了提防着这小荔了!
傍晚,林仙草刚吃了晚饭,趴榻上晃着两条腿看书,秦王突然闯进了林仙草院子里,把正津津有味看着本印刷粗劣话本林仙草吓差点尖叫出声,一头滚下榻,又探手拎了书,团团转着不知道把书往哪儿扔才好,喵!怎么没人通告一声!
秦王站屋门口,摇着折扇斜睨着光着脚、一身半旧夏布衫裤、头发编成两条辫子,正脸色发白、惊慌失措林仙草,心情莫名其妙竟然轻松愉了不少,站门口看了片刻,才慢吞吞进了屋,抖了抖长衫坐到榻上,冲林仙草勾了勾手指道:“拿来!”
林仙草忙顾左右而仓惶:“什……么?拿什么?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啊!”
“拿来!”秦王声音骤然严厉,林仙草脚下软一软,哭丧着脸,双手紧握着书递了过去,秦王满眼嫌弃看着那肮脏粗劣黄灰纸张,根本不肯用手去碰,只用折扇指了指榻几,示意林仙草将书放到榻几上,林仙草也只好横下条心,死活也就这样了,干脆将书放到了榻几上,秦王一脸嫌恶用折扇挑着书翻到书页,蹙着眉头看了看,用折扇敲着话本问道:“你就看这个?”
“那您说该看什么?”林仙草扭着手嘀咕道,秦王怔了下,从眼角斜着林仙草训斥道:“该看什么书?你竟然问我这个?女戒、女经、女四书都看过了?背会了?默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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