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多规矩多,爷又讲究,要聚也得聚雅致不俗,一年一趟,年年不俗,也不容易。”吴婆子仿佛想起什么,笑着摇头道:“从前还有点意思,有时候也投壶、擎签什么大家热闹,后来周夫人进了府,这中秋节就一年比一年雅致起来,要联诗、要画画、有时候还对对子,隔天,周夫人就集了前一天晚上诗啊词啊对联什么,装订成书,再一页页配上画,爷那里、王妃那里,太子府上、宫里头,各处送去,咱们府上这中秋节雅致,京城也是出了名,毕竟也不是家家都有周夫人这样才女不是。”
林仙草听惊讶不已:“吃顿饭,还得联诗联对外加画画?那还有功夫吃东西没有?”
“本就不吃上,咦,去年你不是去过一回?那么冷天,穿了纱衣去,后来也没跳成舞,我记得你回来时脾气大很,打小杏鬼哭了一夜,怎么竟不记得了?”吴婆子惊讶道,林仙草一时尴尬语堵,嘴里含糊道:“我记不清楚了,嬷嬷一说,我觉得好象有那么回事,就是影影绰绰,实记不清楚了,嬷嬷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一场病极重,病死过去,算是又活过来,这个雅致宴会,算起来该是后天,不是大后天。”
“那也是,小杏也说你忘了好多事,那一场病,没把脑子烧坏变成傻子就算运气好了,是大后天不错,是这么着,咱们府上这中秋节,都是十六那一天过,十五正日子那天,王爷和王妃都要进宫承欢,咱们自己个府上,就只好十六日宴聚了,宴席年年都摆后园湖边或是湖中水阁里,让人隔着湖吹拉弹唱,爷和王妃、周夫人,还有你们这些姨娘们,饮酒作诗联对取乐,说起来也真是数周夫人会雅致,是前年还是大前年来,她出主意,让人坐着小船,隐荷叶间吹笛子,光听到声音,看不见人,爷爱不行,直说她心思玲珑可喜,也是亏她能想出这么巧法子。”
林仙草凝神听到现,也就全听明白了,说白了,这中秋节雅宴,就是众人围坐,仰头看周夫人独领风骚、大展奇才,事后周夫人再把自己奇才汇集成册,再各家送出去一通宣传就是了,怪不得王府姨娘闻名京城,也真是什么人都有,看来这个中秋节宴很可以去得,反正就是吃好喝好围观好,吃饱喝足,看好热闹,回来睡觉!咦,差点漏了吴婆子话里那个酒字,有酒!
“嬷嬷,那天晚上都要喝酒么?”林仙草眨了眨眼睛,隐下眼底兴奋笑问道,
“那是,量再浅也要喝一些,总不能扫了兴。”吴婆子笑道,林仙草大喜过望,到这儿一年了,她还没喝过一回酒呢,活日子不能没有酒,想当年狐朋狗友一起吃烧烤喝啤酒,冬天多加姜丝炖壶暖暖陈年黄酒,讲情调时来杯红酒,喝微薰,唉,也不知道这里酒味道如何,照理说不该很差,总算能尝一尝酒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仙草才压下兴奋,听吴婆子满怀回忆说着这秦王府开府以来那些个中秋节宴席,热闹时如何热闹,雅致时如何雅致,直聊到外面静只有虫鸣,林仙草才告辞出来,回去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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