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想当年,她那个本本要是,一百篇多五分钟,想打什么字体就打什么字体,当年她聊天打字,一分钟百十字小意思,虎落平阳,龙困浅滩……林仙草想悲愤,手下用劲,那笔一头扎纸上,又废了一张!
“姨娘小心点啊!”云秀比林仙草还心痛,这张都写好了:“姨娘专心些,这回我可没法帮你写,你看看,”云秀悄悄往门口指了指,厢房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二等丫头:“有人看着呢!”
“那你也别碍事啊,你看看,要不是你多话,我这张也不会写坏了!”林仙草这是赤\裸裸迁怒,云秀当然不跟她计较,往林仙草身边凑了凑,嘀嘀咕咕耳语道:“姨娘,你看,那金子,要不要拿出去换成银票子?昨天姨娘歇这屋里,我一个人抱着那匣子,一夜没敢睡沉!”
“没出息!”林仙草鄙夷白了她一眼:“这院子还有人敢偷咱们金子?”
“也是哈,你上回不是说,要把银子换成银票子缝衣服里,那现换不换呢?”
“暂时不能换,”林仙草咬着云秀耳朵解释道:“那金子王爷还没忘呢,万一哪天想起来要看看,一看咱们换成银票子,我告诉你,那个王爷,沾上毛就是只猴!比猴精多了!咱们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等他把那十块大金饼子忘了再去换。”云秀连连点头,却对林仙草把秦王比成猴表示不解:“我见过猴,那猴哪有人精?猴傻得很……”
林仙草横了云秀一眼,挪了挪坐端正了,咳了几声,继续抄她一百篇字。
周夫人送走明翠,袅袅婷婷走到廊下,看着她这个清雅之极院子,因为林仙草挪进秦王正院憋那股子恶气仿佛透出去不少,照这么看,那根破草挪进爷院子也不见得是坏事,真金不怕火炼,那根破草哪经得起爷离近了看?这才挪进去头一天,就把爷惹成那样,无品!周夫人手里那只绣着兰草,雅致非常帕子按嘴角上,笑止不住。她就说,爷那样雅人,怎么会喜欢上那枝破草根!
她爷面前掉了底,明翠又主动投到自己门下,周夫人脸上笑容多了几分,这都是极好事儿!嗯,前天爷该到她院里来,可爷喝多了,那今天晚上?周夫人想心热,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把爷心收回来,哥哥前儿送来那药丸子,要真象他说那样,那爷心和人可都得化她这儿了。
“你亲自门口看着,爷要是回来了,就说大姐儿想他想哭,大姐儿女戒背了小一半了,一心要背给爷听听,无论如何把爷请回来!”周夫人转身吩咐大丫头捧云道,捧云答应一声,急忙出去了,周夫人想起那女戒,又皱眉吩咐伴月:“去跟周嬷嬷说,天黑前,无论如何得让大姐儿把女戒背上二十句出来!”
“夫人,大娘子这两天有点咳……”
“咳就不背书了?她父亲还等着听呢!去跟周嬷嬷说,背不出来不准吃饭,不准睡觉!”周夫人声音骤厉,伴月吓半个字不敢再多说,急忙往大娘子院子里传话去了。
周夫人又细细吩咐了晚上菜品,就让人准备热水和花露,爷来之前,她得打扮前所未有精致清雅。
明翠回到正院,站廊下,死盯着窗户上林仙草影子看了半天,厌恶之极呸了一声,回屋拿了针线,进了上房,吩咐拿了把椅子放到厢房门口,昂然坐下,眼睛盯着林仙草,手里装模作样戳着针线,她得替爷盯死了她!
林仙草学习任务繁重,没空理明翠,坐桌前连写了一个多时辰,才不过写了十来篇,正翻着那薄薄十来张纸哀叹,管秦王小厨房金嬷嬷门口要见林姨娘。
明翠急忙迎出来笑道:“金嬷嬷怎么来了?爷晚上菜品昨儿不是定下了?”
“是定下了,”金嬷嬷笑道:“我是来问姨娘中午想吃什么,菜谱昨天就给姨娘送过来了,今早上爷又交待了一遍,我想着那菜谱上菜品写含糊,怕姨娘哪一处看不明白,就过来问一声,姨娘若有什么不明白和,我也好现告诉姨娘。”金嬷嬷大约是今天早上挨训斥了,态度好让明翠都觉得意外解释个不停。
明翠脸一下子又黑成锅底了!@@##$l&&~*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