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后,周子玉望眼欲穿的守在太子府外,他跟了秦王一早上加一上午,也没找到说话的机会,那笔数目巨大的银子已经给他送进去了,他那个升迁,唉,算了,人家板凳都坐热了,只要王爷高兴了,以后升迁机会多的是,这暂且不提,可妹妹却是被关进了空涧堂,听说进了空涧堂的,还没有能活着出来的例!
就算他银子晚了一天半天,爷怎么能把妹妹送进空涧堂呢?周子玉满肚子苦水,早知如此,当初就连人带银子一起给爷送进府了,他是龙子凤孙的王爷,这种人财两得的好事,当然都得是他的了!
周子玉正乱乱的越想越远,秦王大步出了太子府就要上马,周子玉敏捷灵活的出奇,隔了几十步,硬是在秦王跨出门槛再要上马这短短几步间,破开三四层小厮包围,冲到了秦王身边,一把揪住了秦王的衣袖,仰头看着刚刚将屁股放到马背上的秦王急急道:“爷!昨天,王府……我是说,那个丫头,叫云秀的,她……”
秦王居高临下,鄙夷非常的睇着周子玉,他昨天刚见识了林仙草那份连丫头赏钱都要抢的贪财精神,见周子玉提到这个,理所当然的以为周子玉重赏了云秀,这是寻他邀功来了,心里这份鄙夷腻歪顶得他说不出的难受,当初他一直以为这兄妹俩都是难得的高雅脱俗之人,谁知道都是蒙蔽他的!
“不就是你赏了她一大笔银子?”秦王重重咬着‘一大笔’三个字,阴阳怪气的答了句:“要不要爷替她谢谢你啊?”
“不敢不敢,”周子玉听秦王这么说,一口气松开一颗心却又高高提起:“原本就是爷的,爷收……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爷当然知道!”秦王这会儿对周氏兄妹正是厌恶之极的时候,对周子玉的话听都是懒得听,更别说细想了,听到个‘知道就好’刺刺的想到自己识人不明,那口气就不打一处来,连看也懒得看周子玉一眼了,用力甩出衣袖,挥鞭纵马而去。
秦王府正院里,大清早,云秀就喜滋滋的收拾成王府最常见的粗使婆子,溜出门到观音院外已死的宋明华那里收拾残局,那院里现在只有一个死人,若没人照管,几天功夫许就让人看出端倪了。林仙草苦思冥想脱身之计,想的脑壳发凝眼圈微黑,瞄着一身欢喜满脸轻松的云秀,一股闷气油然而生,忍不住刺了句:“这生的五大三粗年少老成就这点好,换身衣服就成婆子了。”
“这才好呢,”云秀心情极佳,其实就是不佳,她也从不计较长相问题:“从前我娘说过,白天不怕人,夜里不怕鬼,我和宁姐姐进京的时候,我就装成她奶娘,一路上谁也没看出来!”林仙草这下更闷气了。
云秀神清气爽的出了门,林仙草继续在屋里转圈想办法,宋明华已经死了,那个院子空了,云秀不得不每天过去照看,时间越长穿帮的危险越大,那三十万两银子拿到手,更是烫手要命的红铁块,秦王那里能糊弄一时,绝对不能长久,事情一旦败露,林仙草打了个寒噤,真败露了,她和云秀绝对的毫无疑问的会被活活打死!
无论如何,得赶紧跑,没有办法,硬跑也得跑!
逃跑最好的办法,首选诈死,可要死,至少得有个要死的理由吧,找个什么理由好呢?林仙草两只手不停的拍着两边太阳穴,用什么理由死,才能让大家觉得理所当然,不用让大家,只要让王爷觉得现所当然就行,什么理由好?
如果,被人害死?别院那里可是山高林密能打猎的地方!
林仙草两眼放光,这会儿不正有现成的人选?
傍晚,云秀一进屋就瘫倒在炕上,有气无力的道:“可累死我了。”
“你把你明华姐埋了?”
“嗯,是她选的地方,那院子虽说只有两进,可后面那个园子是真大……”
“就埋在后园子里了?”林仙草打断了云秀的长篇大论,云秀斜了林仙草一眼:“除了园子还能埋哪里?总不能埋屋里吧?唉,可怜明华姐,也不能给她买个寿材,好在有个柜子足够大,唉,好在明华姐通情达理,姨娘,回头咱们送明华姐回乡的时候,一定要给她买口好寿材,要最好的那种,再风光大办,明华姐那么好,咱们不能委屈了她……”
“这是自然!”林仙草心情愉快的满口答应,云秀打量着林仙草,见她郁色尽散,跟她一样神情气爽,连眨了几下眼睛,这下聪明得快了:“姨娘想出法子了?”
“那是!”林仙草抬了抬下巴,一脸的我这么聪明什么事能难得倒我,云秀长长呼了口气,腾的跳下炕,挽着袖子道:“那我赶紧收拾东西去,今天晚上,还是明天早上走?”
“现在就走!”林仙草错了错牙道,云秀‘啊’了一声急道:“我还没收拾东西呢,再说都这么晚了,总得吃了饭再走吧。”林仙草无语望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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