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屹湘已经将外套脱下来,厚厚围脖却依然绕颈间。
“不想你生日这天还一个人对着这些旧东西”
“难为你记得。”陈太裹了下披肩,从里面那间小厨房里端出一个托盘,香茶细点放下。
屹湘眼珠转了一下,笑道:“这不是,又让我料准了吧?人家过生日这天都收礼物,只有你,送礼物。”
陈太给她倒了茶,晓得她指是刚才生意,便笑了,并不辩驳。
“幸亏我来了,不然白白便宜了那人。”屹湘端起茶杯,嗅了嗅,很享受模样。
“还敢说,你竟然拿那个价格唬人家。”陈太嗔怪。
“唬人?”屹湘摊开手,“哪有?我可是照实说啊,那价格是他自己报,公平交易,对不对?再说,这几年古董价格,都飙升到什么样子了?这条街上生意人,哪个不是赚盆满钵满,只有你那么老实。”
“有些价格,已经毫无理性。”陈太看屹湘认真模样,笑道。
“话虽这么说,市道就是如此,能多赚点儿不是挺好?”屹湘掰着手指数,“任什么都涨起来,全赖那些贵投机。真正藏家赏家,抢不过他们了。”
国内贵潮水一般涌向大都会。满世界都为他们钱疯狂。
“唔,刚刚那位,看起来,倒没有贵味道。”陈太想着叶崇磬那通身气派。
“他那个年纪,会是旧钱?”屹湘不以为然,啜一口茶。热热红茶,让她胃十分受用;胃一熨帖,整个人身上每一寸肌肉都放松。
“那倒也不见得。”陈太笑着说:“鬼丫头,我记得你说过喜欢那个胸针。该不是人家抢了你心头好,你故意埋汰人家吧?”
“我是那么小器人吗?再说,只那一个胸针?”屹湘一手端了茶,一手指着这间屋子,绕了一周,说:“这些我都喜欢!”
陈太笑了。
屹湘常常说恨不得“洗劫”了这里,说真真儿。
陈太笑了呷口茶,“有没有给我准备生日礼物?”
“帮你赚到一大笔钱,还不算好礼物?”屹湘捧着茶杯,笑眯眯。下巴露出来。陈太看一眼,抬手过来,指肚一撇,替她擦了下,是油彩。
屹湘转头对着镜子看了一眼,不乎搓了一搓。油彩痕迹还。。
“好吧,算好礼物——若是那位先生明天不回来找我算账话。”陈太笑着说,“我看他样子,晓得我们演双簧。”
“所以我说,他就是不乎钱那种。”屹湘撇嘴。柔润粉嫩唇变换了个优美弧度,很是俏皮。
陈太笑着。这几年也见多了屹湘口中那些烧钱主儿。但刚刚那位,她印象还是好,也许是因为那气质;屹湘却对这些人整体上殊无好感。
“今天请你吃饭。”屹湘笑。
陈太问:“去哪儿?”
“汤记好不好?”屹湘眼睛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