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大,让他觉得不舒服。
“那丫头呢?”他又问。
芳菲走过去。窗子关好了,她没即刻转回身来,望着窗外,说:“……让我别把这事儿告诉你,怕你
烦。也不让我去。说不方便。跟我说有事情会打电话,电话里说就好……还说对不起,给咱添麻烦了。”
“安排好人手帮忙。”董亚宁阴沉着脸。
“我有数。”芳菲把窗纱也拉上。
“别让……”董亚宁扬了下手。
“你觉得现妈还顾得上理会这些?”芳菲问。
窗子关上了,她立时觉得憋闷异常。
董亚宁拍了拍床沿。
芳菲过来坐下。
“那什么,你悄悄提醒妈,别费劲给我炖那些了,太难吃了。”董亚宁说着,指了指自己嘴巴,伸舌尖出来给芳菲看,“一圈儿小泡,肯定是补大发了。”
芳菲点头。
“那什么,等我手术完了之后,爱怎么给我补,就怎么给我补。我一定长成一二百斤大胖子。回头牵出去遛遛,人一会儿说咱家伙食好。”他搭着芳菲肩膀。
芳菲又点头。
哥哥身上有很重药水味。
她以前从来没有真想到,有一天哥哥会是这个味道……从前他也生病、从前他也住院,可是她从不觉得哥哥是这个味道。
他是男人,烟酒不离手,不喜欢香料,不爱碰脂粉……他简直是个满身枪硝悍匪。太阳光照久一会儿,都会像二踢脚一样爆开,响亮、干脆。
她看着病房里东西。
洁净、整齐、简单。
没有多余,床头柜上曾经有一个水晶花瓶是她第一次探视时候带来,第二天却不见了。
哥哥说不小心碰到。
护士悄悄告诉她,是哥哥摔。粉碎。
护士和警察都以为他要做什么傻事,他还笑着跟他们开玩笑,说要做啥事儿还等现啊,不会。永远不会。
从前他人前发脾气,如今他不。他只忍不了时候,跟自己过不去……他不要人看到那样他。
芳菲咬紧了牙关,说:“哥,我下个月去北美出差哎……顺道去看看多多。”
“嗯。”董亚宁答应。
“有什么东西要带吗?”芳菲问。
“没有。”董亚宁微笑。
他看看妹妹——衣裙很合身。她近也瘦了不少,衣服还这么合身,显然是刚刚置办。
董亚宁笑笑,称赞:“挺好看。还有心思买衣服,真不错。”
芳菲一把捏住他扎针地方。
“唉哟!”董亚宁夸张叫。
“要什么生日礼物,说。”芳菲温暖手,轻柔给亚宁按摩着胳膊。
胳膊真凉。摸摸他鼓鼓胸肌处,也凉。
她没敢摸哥哥脸。
怕一抬头看见他眼。
“妈昨天也问我,要什么生日礼物。”董亚宁说,“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混啊,花点儿心思准备礼物能怎么样啊,还让人家自己说。”
“你这不废话吗。好意思,哪回送你东西你不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我们又不是你DNA里脱氧核糖核酸,谁摸得清你九曲十八弯肠子。”芳菲皱眉,“那妈问你,你怎么说?”
董亚宁嘿嘿一笑。
“怎么说?”芳菲看了下表。探视时间有限制,她不能总呆这里。
董亚宁说:“能不能再生我一回?”
芳菲手正按他小臂处,停那儿,半晌不动。
忽然间放开他手臂,转身就往外走,抓了手袋,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喂,明儿别忘了给我带四季斋白粥……菲菲!”董亚宁叫道,“你听见没?”
门咣一声合上。
走廊里传回来是凌乱细碎脚步声。
董亚宁深深吸着气,看着自己手臂。疼痛让他肌肉开始痉、挛。
他床上翻了下身。
身体里水分不断往外渗,他把脸埋枕头里。
汗水被干松枕巾吸走,他动一下,又冒出来。
他听到鸟叫声,很近。
窗台上落了一只小麻雀,跳着,叫。
他闭上眼睛。
小麻雀还叫,似乎是呼唤同伴……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它是叫不来同伴了。
他躺那里,等着镇痛剂发挥点功效,好让他睡一觉。
他已经有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恍惚间鸟叫声是消失了,有一只手抚摸他额头。
他没有去抓那只手,也许一抓,这温暖让他觉得疼痛都消失抚摸,会跟那鸟叫声一样,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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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大家:
今天到这里。各位晚安,明天见。
Ps因为结文时有些话想附文后,有可能会占用一点点订阅空间。有这个计划,所以这几天余外字数加起来应该够抵消。这说明一下。各位见谅。
后,必须今天加一句——钓、鱼、岛是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