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鲲鹏

崩裂。

    随后他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沿着血管涌入与蛋壳相贴的身体那一面。蔡川反应过来，立刻用灵力护心脉。吸力忽然变大，血液和血管竟擦出了火花。极度的疼痛一阵阵传来，蔡川用最后一丝意识将灵力全部用来刺激和保护造血组织。

    “你要吸，便让你吸个够，看你能吸多少。”

    在梦中，蔡川感到自己失去了很多很多血，并且还在不停流失，灵力也无法阻止他生命的衰退。在濒死之刻，一种奇异的液体反哺而来，好舒服，全身都变得暖洋洋的。“嗯！”怎么好像有东西在舔我。

    蔡川惊醒过来，蹲坐起来，抚了抚胸舒缓一下心神。他从未感受过这么真实的死亡体验，甚至连本能也开始消退，仿佛连挣扎也是奢侈。

    “嗯这衣服竟然完好无损。‘’蔡川惊奇道，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正准备走。

    “有些不对”蔡川皱眉，他感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与自己心脉相连，低头一看，就是那只在啃着蛋壳碎片的小黑鱼。

    似乎感到了他的目光，它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吃，“这是鲲鹏？”蔡川疑惑道。它是那么的平凡，就如同一只凡鱼，与那傲然九天的鲲鹏仿佛完全没有关系。

    “不对，还有一只。”蔡川转头，“怎么嘴角有些濡濡的湿意”他瞪大眼睛，看着一只可爱的小白鱼跟他嘴对着嘴，还时不时地吐出一颗颗小泡泡。

    “我的第一次啊！”蔡川愤愤拎着它的尾巴将它提提到面前，狠狠道静下心平复了几炷香后，蔡川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他发现那两条巴掌大的鱼，已经把比它们大数十倍的蛋壳吃的只剩下一块。

    那是一块呈六边形布满着波纹的壳，它自成一休，仿佛并不是从一个整体中拆分下来，“让我吃它？”蔡川看着两鱼将碎片放在他的嘴边疑惑道。

    他知道这俩鱼不会害他，所以有些犹豫地将碎片放入嘴中。并没有想象中的坚硬，相反它一入冂就化开了，顺着食道流入身体百骸。

    突然潜藏于他身体中的那种奇异液体，沿着他的七经八脉逆冲而上，在天顶穴汇聚，化作一条浩瀚无边的巨鲲，一头扎入了他的灵魂。

    无视了神王的封禁，直接穿进心灵荒野，最后甚至一尾打破了二三层的界限，在灵魂第三层――心灵之海中游曳。

    蔡川浑身一震，五彩的魂光从周身三万六千个孔窍中喷薄而出，锐利的目光突破了桎梏，将前方千丈外的一切，尽收眼底，一呼一吸之间，灵气满溢，异香扑鼻，所有的感知，瞬间扩大。

    “不愧为真正的无敌！”蔡川欣喜，对着两鱼道。

    传说，开启了灵魂第三层，便可以将魂力实质化。我便试试，他凝神望着石头……望着石头……望着石头，“你倒是动啊！”

    突然，空中的灵气开始凝聚，化作一只巨大的尾巴狠狠的拍在了他的脸上。

    “你以为这样取巧便与别人辛苦锻炼而成的一样了吗，灵魂并不只有深度还有境界。这是关乎到你的魂力硬度和韧性。”魂海中那只鲲鹏道“还不是你！”蔡川暗道。

    “若不是我看你基础极好，我也不会如此拔苗助长。但鲲鹏追求的是广阔，你的灵魂第二层太小了，虽然你的灵魂也太小了。

    若不是我只是傲天、傲地传承中一丝意识的投影，恐怕你所在的整个位面都容不下我。只有那无穷的星空才能满足我，只有那无尽的‘虚’才能令我欣喜。

    我给你的传承并不是宝物，血脉，大术，这些你都有且不比我的差，所以我留给你的是我眼中的世界，留给你的是界域的变换，纪元的交替，万古的轮回乃至最后的崩毁。

    但我留给你的不仅仅只是机遇，还是威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它们。”

    蔡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拍拍屁股站起来，不当一回事。开玩笑，当初仅仅是一世的记忆都差点让他迷失，更何况是鲲鹏的几百亿岁月。

    别说万分之一，就是亿万分之一，也会让他死的不能再死，这是眼界的问题，更是实力的问题。

    它记忆中那些圣人，真神游戏般的打斗，都会引起整个天地灵气的波动、法则的暴动，即使两个宇宙的规则不同。只有等蔡川至少到了圣人，才会考虑领悟它的世界。

    蔡川招呼了一下两个小东西，然后向东走去。它们表示吃饱了要睡觉，随后，一个钻入了他的掌心，另一个化作纹身附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