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拍拍他头,从兜里摸出一把花花绿绿糖塞进屠图图兜里,薛小璐眼睛差点瞪出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胡队自己是不吃这东西,也不知道这是算好了时间特意给小孩带,还是给某人……
胡不归急着往会议室赶,嘱咐了薛小璐一句就要走,可又想起了什么似,脚步挪动了一下又停住,垂下眼,若有所思地看了屠图图一会,忽然低声问:“这几年你们生活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苏轻那里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来,问他什么他都回答好,胡不归看见屠图图,就想起了这件事,决定从小孩这里问问真实情况——可惜他估计错误,不知道屠图图也是个迷你版小骗子。
屠图图眼珠一转,小嘴一撇,做出一副潸然欲泣状,跟真事似,可怜巴巴地说:“我们很辛苦,苏叔叔一直换工作,每天晚上半夜才回来,早晨天不亮就走,我有时候十天半月都看不见他……”
十天半月看不见苏轻,不用因为写不完作业考试不及格挨批,一直是屠图图美好梦想之一。
“他有时候会搬很重砖头和铁块,夏天时候都必须穿长衣服,不然身上好多磨破地方就露出来了……”
搬重物都是季鹏程给他绑身上,伤痕都是跟季鹏程内斗时候弄出来。
“我们还总是搬家,学校才和同学混熟,就又要换一个地方,走时候老师都哭了……”
老师当然是乐哭,终于把这个混世小魔王送走了——屠图图抹了一把眼睛,还真挤出几滴眼泪出来。
可把薛小璐给心疼坏了,胡不归抿抿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屠图图就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着他:“叔叔,我们以后还搬家么?”
胡不归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说:“这回不用了,你们再也不搬家了,就永远住这里。以后有什么委屈地方,就来找我,跟我说,听见了么?”
屠图图把脸埋薛小璐香喷喷怀里,美滋滋地想,哈哈,等就是你这句话。
胡不归这么一耽搁,就成了后一个到会议室人,一进门,看见许如崇站一边,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巨大仪器,苏轻自然被归入外勤组,自然而然地坐秦落边上,秦落于是又犯病了,简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一眼也不敢看他。
胡不归就拍拍她肩膀,解救了这位社交恐惧症患者,坐了他们俩中间。问许如崇:“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
许如崇来神了:“这个其实是我们上回做情绪屏蔽器副产品,是个情绪检测器,一直以来我们都把目光集中能量上,而忽略了蓝印能量系统本源——情绪,你们知道情绪本质是什么么?”
冷场。
许如崇热情却一丝不减,手舞足蹈地说:“现理论认为,情绪本身,它是一种波。物理学上有种说法,认为能量本源就是波,而情绪像光一样,也同样具有波粒二象性,它传播介质很特殊,曾经有个叫斯蒂文·罗德物理学家证明过这种介质存,我们一般把它称为MTC介质,它有很特别性质,就像是……”
胡不归敲敲桌子:“许如崇,差不多了。”
许如崇悻悻闭嘴,对他这种不求甚解表示非常鄙视。
方修看了一眼桌子上仪器,用眼神示意:“所以?”
许如崇一拍巴掌:“所以,人类情绪也是有一定频率,经过长时间分析,我发现高兴频率要高一点,恐惧频率会低一些。但是相反情绪为什么会相互抵消呢,这个我还没有研究出,只能暂时用情绪波也会具有波粒二象性来解释,这可能是存于粒子上某种性质……”
胡不归又敲了敲桌子,示意他说人话。
许如崇硬生生地停住,叹了口气,表情怨念:“是,重点是,人情绪频率是有一定范围,就像人耳朵能听见声音频率一样,一般不可能会脱离这个波段。”
方修觉着有些难以理解地皱皱眉:“你意思……人不可能特别高兴,或者特别生气?咦?那不对呀。”
许如崇用四只眼睛鄙视他:“你中学物理是体育老师教么?频率和振幅分不清楚?”
方修赶紧说:“是是是,许大师,您继续。”
许如崇这才接着说:“意思就是说,脱离这个波段波不是人类发出来——但是,我们这台仪器刚刚捕捉到了一个极特殊波段,你们过来看!”
方修和陆青柏响应许大师号召,凑过去看了,然后对视一眼,同时表示看不明白。
许如崇把仪器上屏幕拉起来,指着上面一段蚯蚓似小波段说:“我擦,人类智商方差怎么能这么大呢,有没有下限了?看这里!就是这段,它明显比高波段人类情绪还要高出四十倍,由于太高了,导致我一开始竟然没有注意到它!”
苏轻问:“不是人,是什么?”
许如崇傻呵呵地笑着说:“这个……还分析研究中。”
胡不归瞪了他一眼:“分析个屁,马上定位,打开投影,直接看是什么情况。”
许如崇这才想起还能这样,急匆匆地把会议桌桌板翻起来,里面齐刷刷一排键盘,许大师弹指如飞地上面操作了一会,十分钟以后,一个郊区图像就亮所有人面前——看起来是个很偏远地方,附近没有公路和村镇,也没有人迹象,临着一块大野地。
镜头慢慢地原地旋转开,许如崇喃喃地说:“奇怪,波源就应该是这个地方啊……”
忽然,原本懒散地靠椅子上苏轻坐直了:“等一下,停那,镜头往下移一点。”
镜头慢慢地开始往下拉,几个人目光都集中了屏幕上,苏轻皱起眉:“地底下露出来埋了一角东西是什么?我怎么看着像一只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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