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根拇指粗管子穿过地面,连着一个透明大球里——也不能说是球,形状不算规则——它像人心脏一样以极缓慢地速度一舒一缩地搏动着,大球下面又伸出了十来根极细管道,每一根管道上都连着一个人。
这些人都毫无知觉地躺地上,躺一个罩子里,被细长地、像是龙须一样透明丝线卷着全身,丝线尾端从他们眉心处刺了进去,与皮肤连接地方露出一点微弱荧光,显得这些闭着眼睛人脸上神色近乎安详。
胡不归猛地站起来:“活人还是死人?”
“应该是活人。”陆青柏凑得近了,“仔细看这些人胸口还是有起伏——人死后会比活着时候轻二十一克,这个你们听过么?”
“据说是二十一克是灵魂重量。”薛小璐说。
陆青柏就顺手她额头上拍了一巴掌:“你专业一点。”
“当时那篇文章作者提出,这凭空消失‘二十一克’,就是活人和死人根本区别,是一种物质,也就是生命本源东西,被他命名为‘生命物质’,他提出了这么一个‘生命蛹’设想,如果通过某种方法,能把‘生命物质’提取出来,是不是真就能有起死回生作用?会不会能让濒死人重恢复活力?”
“你是说现那些管子里输送就是这些人‘生命物质’。”胡不归眼神沉下来,低低地问,“陆医生,你能确定么?”
陆青柏迟疑了一下,笃定地点点头:“蓝印能量晶还有活力,但即使是蓝印本人,这种大型能量场中间,也不可能撑这么长时间,我怀疑椅子上这个蓝印已经死了,能量晶活力完全是地下室这些人‘二十一克生命物质’支撑。”
“胡队,怎么办?”常逗问。
胡不归沉默了两秒钟:“紧急调给我大型车辆隔离器、隔离服和能量探测器,我要进去。”
“我也去。”苏轻立刻说。
胡不归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落和方修就异口同声地说:“胡队我也去。”
陆青柏虽然明知道自己这种非外勤人员进去要碍手碍脚,可是看了看屏幕上传过来“生命蛹”图像,心里就像是被猫抓了一下似,痒得浑身难受,眼珠转了转:“要么……干脆也加我一个得了,毕竟是专业人员,可以帮你们处理这个生命蛹技术问题。”
薛小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不赶这个时髦不大好,于是也跟风说:“那……也加我一个吧?”
常逗抓狂:“同志们那玩意是要爆炸,进去不是郊游啊!”
胡不归要东西已经有人火速送来了,他略微沉吟了一下:“苏轻,陆医生跟我进去,小璐你负责跟进隔离爆炸设备,并且跟附近城市负责人联系好,该透露什么不该透露什么你知道,以防万一。秦落方修各带一支特警队,散开外围警戒。”
三个人跳上了装了大型隔离器车,胡不归一脚油门踩下去,直冲着能量漩涡就冲过去了,虽然装了隔离器,可通过电离层时候,车里人仍然能听见“噼里啪啦”电火花闪过声音。
胡不归瞄了苏轻一眼——把苏轻带进来,主要还是不把他放眼皮底下,心里就不踏实,此人甚有前科,玩命成性。
苏轻却靠车窗上,微微皱着眉,好像留心听着什么东西似。
胡不归问:“怎么?”
“听不见了。”苏轻嘀咕了一句,“一进来刚刚同感声音就听不见了。”
陆青柏顿觉神奇,从后座上爬过来,问:“苏轻,回去给咱拍个脑电波投影片呗,双核‘同感’真挺神奇。”
“行啊。”
“不行。”
大方地说“行啊”那个是苏轻,一口否决是胡不归。胡不归透过后视镜冷冷地扫了陆青柏一眼:“你不知道脑电波投影是个人**?他又不是精神病人,凭什么让你随便拍?”
“啧,”陆青柏讪讪地摸摸鼻子,“家属不同意。”
苏轻耸耸肩,对陆青柏做了个鬼脸,表示服从组织安排,颇有妻管严之嫌。
就这时,车子已经停了能量漩涡中心位置。常逗有些不清楚声音传来:“你们一定穿好隔离服,能量指示器一接近临界值,立刻撤出来!”
三个人就武装到牙齿地下了车,防护隔离服里面能量指示器立刻“滴滴”地叫起来,指针摆动着,胡不归打了个手势,叫陆青柏走中间,苏轻断后,进入了建筑物里。
小心地避过一地大脑和线,陆青柏走到桂颂身边——这人肩膀上蓝印还流动,可一翻开桂颂眼皮,才发现他根本已经死了不知多长时间了。陆青柏回过头来对苏轻和胡不归摇摇头,此时,苏轻已经弄开了桂颂周围几块地砖,从狭小得只够一人通过通道里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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