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阳王宫虽比不上太宁宫屋宇广阔,气势磅礴,里面却也是雕梁画栋,加上前两年西戎王贪图享乐,又大肆加以扩建,有些殿室比起太宁宫还要奢侈华美上几分。
西戎王子自然住进了历代王上所居寝宫之中,昌平则熙春阁里。这是从前西戎王后所居寝宫,里面飞檐重阁,长廊穿池,也是极精美。
昌平前次军中大帐之中,也算是初尝滋味,几天不见他,难免是想念。现没了顾忌,步效远又任她折腾,这一夜可谓是满室生春,直到倦极了,这才被他抱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吉时,王宫大殿之上,昌平公主为年幼西戎王子加冕就位,众臣高声恭贺,钟鼓齐鸣,守王宫门外众多百姓跪拜。王年幼,由从前护他逃亡到中昭王叔辅佐政事。
加冕大典顺利结束,中昭大军第二天就开始陆续撤离戎阳,启程返回中昭帝都,但是步效远却要率一千兵马继续留驻戎阳,以防意外。
鲁大将军本意并不想留下步效远。毕竟,昌平公主完成了圣命,再滞留他国不太适宜,所以要随大军一道返回帝都复命,再这样留下驸马话,生生让这两人分离,也不是他意思。只是戎阳众多百姓好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听说中昭大军要拔营离开,只剩一千兵马,与西戎本国将士一道留守,生怕残余叛兵卷土再来,推举了年长之人出面,一起到了鲁鹿面前苦苦哀告。有人想起破城当日步效远当众保证过话,说道:“大将军若真要走,也请务必留下驸马将军。他从前曾对满城百姓说过,有他一日,就绝不会叫我们吃亏。我们都信他,有他,我们才放心!”原来经过前次戎阳保卫之战,到现,戎阳百姓心目之中,他俨然已经成了军中继鲁大将军之后又一稳重可靠人物。所以话音刚落,身后立刻附和声一片。鲁鹿无奈,为安人心,这才命人叫了他过来,询问他意思。
前几个夜里,昌平就仿佛一只充满了精力野猫,不知疲倦地变着法和步效远厮缠,那其中甘美苦痛消魂,却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正是如漆似胶时候,心中自然是一万个不舍就这样与她再次分离。只是戎阳百姓这样点他名苦苦相留,怕鲁鹿为难,且以他性子,也真说不出推拒话,自然一口应了下来。
因为原定明日就要随军启程,所以昌平所携日用之物,早早都已经整理妥当。晚间步效远进去熙春阁时候,看到堆叠外屋之中层层箱笼,想到明天就要送她离去,自己一人留下,她此刻却还不知道这消息。若是等下知道了,不知道会怎样反应,心情有些沉了下来,仿佛压坠了块石头。
侍女见他过来,叫了声“驸马爷”,笑容满面地挑起帘。步效远刚进去内室,就觉一阵香风迎面袭来,一张软馥馥嘴已经贴到了他唇边。原来她已是听见声音扑了过来,重重亲了下他。
“怎么这么晚才来?”
昌平放开了他,背手立他面前,微微歪着头打量,眼神里带了微微责备。
内室里暖意融融,她大概刚沐浴过,头发还有些潮意,身上穿得很薄,两颊泛出了淡淡红晕。
步效远愣愣地看着她。她一定又等了他许久。但是明天,他只能送她独自东归,而他继续留这里,直到彻底剿灭叛军余党。
这样简单一句话,此刻却仿佛重如千钧,压得他没有力气张开口。
“璎珞,我……”
他咬牙,终于开口了,却被她打断了。
“又是你鲁大将军不放你回来?明天都要走了,还有什么军务要你忙到这时候……”
她皱起秀气眉,抱怨了两句,突然仿佛闻到了什么,鼻头前扇了下风,“一股泥尘味,呛死人了,点去洗洗!”
步效远外一天,身上确实沾了不少风沙,见她嫌弃,把肚子里话压了回去,应了一声。
一侧浴房里已经放了大桶热水,应该是注,还冒着蒸腾热气。步效远几下脱了衣物浸泡了下去,泼了把水把脸浸湿,正想着等下怎么开口跟她说才好,突然见对面那副帘子被挑开,昌平已是靠雕了十字海棠门廊上,笑吟吟地看了过来。
这几天两人床帐里虽十分亲密,只是自己洗澡之时她这样进来,倒还是第一次。步效远习惯性地想站起来迎她,水里刚蹲起半个身子,突然又意识到不妥,有些难为情地朝她笑了下,抹了下脸上沾着水珠。
“驸马爷,奴奴来伺候你沐浴衣可好?”
她看着他说话时候,眸光盈盈,眼底仿佛有水波流动,娇媚柔软声音,一声声入虫般,钻进了他五脏六腑,里面翻腾搅动起来。
就算已经有过几夜肌肤相亲,他也见识过她大胆火辣,但是现这样她,对他娇媚入骨般地自称奴奴,又说出这样话,他心里还是呼地一下仿佛着了把火,胸口一阵憋闷,突然热得有些透不出气来了。
他还发怔,她已经笑着,踩着轻脚步到了他背后。他觉得肩膀搭上了一双柔软手,那手轻轻一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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