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西凉丹也不说话只伸手在面纱下和袖子里不停的挠,司流风想命人来扶她,握住她的手腕,却不想她的蔻丹纤指正勾住面纱,一下子就把面纱勾了下来。
众人不由倒抽一口气,西凉丹的脸上早已经一片狼藉的红痕,皮屑掉了下来,脸上被她抓挠起来一串包,甚至还有几个也是挠出来的小水泡。
西凉丹面纱被揭开,顿觉脸上一凉,也舒服了许多,但因为方才一翻拉扯,胸口更加难受,她头昏眼花下,竟什么也顾不得,就伸手进肚兜里面,在胸口一阵拼命抓挠,甚至试图把肚兜给拉扯出来。
“丹儿,你这是……”二夫人又惊又怒又心疼,连忙喊人:“还不快点把小姐扶下去!”
却发现仆人们都傻了,她不由更脑,这是让丹儿在这里当众出丑么!又呵斥了两声,才有婆子丫头赶紧上前来去抓西凉丹的手腕。
西凉丹模糊间,只觉得身边有一具男体,他抓着她的手腕处一片冰凉,很是解痒,当下便什么也顾不得,一把扑上去抱住司流风,竟然就这么厮磨起来,不肯让那婆子丫头拉起来。
口中还呢喃道:“好舒服……”
在场众人已是目瞪口呆,有脸皮子薄的夫人都别过脸去。
司流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觉丢脸得很,心中厌恶,只想赶紧把这疯女人拉走,却不好推开她,一阵撕扯后,他不耐地索性偷偷点了她的软穴,西凉丹这才让几个婆子丫鬟架着走了。
等着西凉丹远去,众人一片面面相觑,沉默了好一会,一身华贵的德王妃更是脸色黑沉,到底勉强道:“二夫人,四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韩氏脸上也已经一片苍白,任是她世面见的多,也没有想到自己女儿在这个时候来了这么一出,只勉力笑道:“那是……丹儿她,她身子这两日有些不舒服,让王妃见笑了。”
“不舒服?看那样子,怎么像是在出痘呢?”王妃身边带着的林嬷嬷忍不住出声道,她的侄儿前段时间出天花就是这个样子。
德王妃也是知道林嬷嬷家中这个事的,脸上神色就更加不好,连带着房内的各位夫人们也是一惊,脸上都显出惧色来,竟是两股欲起,都有些想走了,不少立刻人用手绢捂住自己的鼻子。
“林嬷嬷,请不要乱说话,丹儿身子好得很,只是前些日子,不知用了什么东西,在出疹子而已,大夫早已说过,过几日就会好。”二夫人回过神来,厉声厉色地对着林嬷嬷道。
若是让人传出丹儿这身有恶疾的名声,不但丹儿的婚事会出问题,就是国公府邸的名声都要受影响!
“韩二夫人,既然是过几日就会好,又为何非要在丹姐儿身子不适的情况下举行文定之宴,这可对丹姐儿身子不好!”德王妃冷着脸道,原本还不想把话这么一下子说破了,只是林嬷嬷是她的贴身陪嫁,又是替她把自己心中话问了问,哪里就轮到别人来训斥了?
何况刚才那丫头,就算是一般的出疹子,竟一点都忍不了,大庭广众之下伸手到自己胸口上去抓挠,甚至把肚兜都扯了一大半出来,像什么样子,简直是有失体统,分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丢尽了靖国公府的脸,连带着她这德王府的脸也不知该搁哪儿了。
韩二夫人被德王妃的话逼得一下子说不上话来,呐呐了一会,最后只能陪笑道:“这也是我的不是,原本族里定下的就是这个吉利日子,总想着丹姐儿过两日就好,耽误的吉日吉时,总是不好,所以才没有改日子,王妃莫要见怪!”
德王妃见她已经是满脸歉意,不好逼得太过,便也顺势就坡下驴,冷淡地道:“也罢,那今日的事就算了,且等着丹姐儿身子大好了,我们再来商议其他。”
韩二夫人一惊,立刻起身想说什么:“王妃……”
“好了,今儿我也乏了,夫人操持许久想必也累了,就回去歇着吧,不必送了。”德王妃优雅地一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起身领着一直面无表情的司流风向门外走去,德王府的家人们也赶紧一并跟上。
惟独林嬷嬷上前从喜婆子手里将那对龙凤东珠镯子捧了,对着韩氏一笑:“这信物还等再办文定之宴的时候送过来为宜。”
说罢,也不理会韩氏铁青的脸色,径自走了。
韩氏气得浑身发抖,在厅里的其他夫人们面面相觑,立刻有人起身告辞,更有那被西凉丹的样子吓得想要早早离开的人甚至连告辞都没说便跟着众人都做了鸟兽散。
不到片刻,这宣阁正厅里已经是干干净净走得只剩下国公府邸里大气不敢出的下人们。
靖国公阴沉着脸领着宁安走进来,环视了一眼四周的仆婢们,那些仆婢立刻吓得不敢抬头,只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头去。
“夫君……”韩氏强打了精神和笑脸刚要说什么,却在看到靖国公对自己投来的冰冷眼神后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靖国公冷道:“好,很好,你养的好女儿,把我国公府邸的脸都丢尽了!”
“是你西凉无言养的好女儿,那个卑劣的贱种对我的丹儿下手,你不去打杀了她,却来问责于你的发妻亲女,是何道理!”韩氏满腹委屈和怨恨,只冷冷地和靖国公对视。
靖国公被韩氏的态度气得笑了,方才在前面正和同袍畅谈,难得稍微被喜事冲淡了连日来低沉烦闷的心情,却不想忽然间听到那样的消息,只得看着同袍们躲躲闪闪地一一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