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了,那么高尚的人怎么刚才在偷袭德小王爷的时候不出面,还要借着太子爷的手啊?”
方才若是百里青在这里,那么就自然用不着魅六、魅七两人出手了。
百里青睨着她,长而华丽的睫羽带着一丝阴霾,似笑非笑:“怎么,心疼你的和离之夫了。”
“不,我只是勾引太子殿下未遂,所以心情不爽而已。”西凉茉顺过他放在鎏金紫檀小案上的酒壶,直接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酒,有点愤愤地道。
果然顶尖儿的有权有势就不是一样啊,山林野地也有人准备了这么好的果子酿,连华丽丽杯碟茶案蒲团等等一应俱全啊。
西凉茉含了一口果子酒,只觉得红肿的嘴上烧的慌,又噗嗤一声吐出来,赶紧去拿白水漱口。
“粗鲁。”百里青看着西凉茉的动作鄙夷地摇摇头,继续优雅地品着自己白玉杯里的酒。
像他这样集天下之优雅飘逸大成者,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徒儿呢?
“拜您所赐啊,您也就别嫌弃了!”西凉茉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扯下一边伺候的小太监腰上挂着的白绢帕子蘸水冷敷自己的肿嘴。
百里青忽然道:“为什么要激怒司流风?”
西凉茉敷唇的手顿了顿,懒懒地道:“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拿到蓝家的令牌而已,就目前看来,应该是没有的。”
一个人在愤怒的时候,很容易暴露出不少事情的线索的。
百里青点点头,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道:“你不打算把天理教的事跟陛下说么?”
西凉茉摇摇头:“没有必要,司流风他们既然知道了事情暴露,必定会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他们既然能在你司礼监的监视下,这么多年都隐身没迹,定然很有一套本事,何况……”
她顿了顿,又道:“我总是欠着含玉一份情,所以,这一次我替他们保守这个秘密,便当是偿还含玉的情分。”
百里青闻言,面容上看不出喜怒,片刻之后只是冷淡地道:“情分,真是可笑,司含玉如果不是因为不自量力,又怎么会死,没有她,你也一样能逃出那熊爪,那丫头不过是平白送死的,还让你的不少秘密提前暴露,你又欠她什么?”
西凉茉沉默了片刻,幽幽地一叹:“话虽如此,但是,师傅……如果有一天,我若不自量力想要去救你,却平白葬送自己,甚至或许还连累你受伤,你会为我报仇么?”
话刚出口,西凉茉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极为可笑的问题,但却已经来不及收回,而且,不知为何,她有点儿想知道他的答案。
百里青没有答话,林间的风吹起他落在脸颊的乌黑发丝,他握住白玉酒壶倒酒的动作极为优雅,手指优美修长,甚至比酒壶还要白,泛着一种冰冷的玉一样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