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流风一顿,恢复了平常模样,对着她点点头:“嗯,让他们进来罢。”
司含香立刻点点头:“好!”
江五和雨堂主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司含香亲热地坐到了司流风的身边,他们不由微微睁大了眼,谁都知道这位女护法对自己的哥哥有一种奇特的不属于正常兄妹范畴的情感。
但是教宗大人似乎完全对自己的这位妹妹的狂热情感相当排斥,当然却并不排斥她帮着自己做事!
简单说,就是谁都知道这位护法不过是教宗大人的工具罢了,如今见着难得给她一个好脸色的教宗大人允许她坐在自己身边,确实是件非常奇特的事。
但是他们聪明地没有说什么,只是上前恭敬地行礼,然后坐了下来。
司流风看了司含香一眼,淡淡地道:“把计划与几位堂主好好地商议一番。”
司含香立刻详细地将他们的计划说了一遍,又和雨堂主、江五两人细细地布置起伏击的计划来。
京城通往秋山之路如今已经被彻底的封锁,路上几乎不见人烟。
一队身穿京城禁军服装,大约三百余人的骑兵正护送着两辆华丽的马车‘吱呀、吱呀’地朝秋山赶路。
为首一身银甲的年轻校尉抬头看了看天上那一轮弯月,又看了看越发漆黑的山路,便转过身策马走到第一辆华丽的马车前,恭敬地道:“太后,如今天色已晚,前面再走一会就是驿站,咱们到那里去歇息一番可好?”
车里的有女子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嗯,就这么办吧。”
而车里也传出来了顺帝娇稚的不耐烦地哭声。
那年轻校尉得了令,便立刻扯了马缰高声大喝:“听令,立刻前往驿站休息,明早启程上秋山!”
“得令!”众禁军卫士们齐齐大喝,惊飞了满林子的鸟。
许是知道了驿站就在前方,众人皆放松了下来,开始小声地说起话来,宫中早有命令不允许随意谈论瘟疫之事,众禁军将士们就开始三三两两地议论起自己身边的八卦事儿来。
“你不知道,翠香楼的小娘们,就是烧了艾草水洗澡,也掩不去她身上那香味儿。”
“切,瞧你那操性,整日拿饷银去送给青楼的婊子,也不怕你老子收拾你!”
“嘿嘿……”
“是了,听说秋山之上的庙里可有女尼姑呢!”
“真的?”
“还有不少埋在冻泉里的好酒!”
“要不去打猎,这些日子外头的米粮和肉都进不来,每日的肉都吃不上,嘴巴里淡出鸟儿来了!”
“……”
吊儿郎当的禁军们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的参天大树和旁边草地之中,都有静静蛰伏着的人正冷冷地睨着他们,像野兽在看着自己的猎物送上门。
司含香听着树下那些年轻的禁军们拖着自己的武器慢悠悠地骑在马上聊着女人和美酒,轻浮又猥琐,眼中不由露出轻蔑而怨毒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