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结梅子?”长年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家主子。
百里赫云微微勾下唇角,看向窗边的双耳青瓷金边花瓶,随后淡淡地一笑:“嗯,万物枯荣皆有时,梅花亦有结子处,只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罢了。”
长年皱眉,沉思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后脸色之间便带出了些轻蔑来,轻声冷嗤:“呵,那梅花也不知道结出来是谁的梅子。”
谁不知道百里青就是个阉人,他的妻子开花结果,这顶绿帽子还是真绿油油到了极点。
百里青赫云瞥了他一眼,挑眉道:“怎么,你觉得这个孩子不是九千岁的么?”
长年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目光看向百里赫云:“陛下,您大约忘了,九千岁是个太监。”
太监只有两种情形之下会有孩子,就是他让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对食,或者是那位千岁王妃与什么人偷情了。
百里赫云目光落在手里的梅花之上,随后似笑非笑地道:“嗯,九千岁是个太监?”
长年觉得自己主子用的是疑问句,不免心中有点诧异,随后狐疑地道:“怎么,陛下发现了什么?难道九千岁是嫪毐之流么?”
昔年秦始皇嬴政之母赵姬与后宫总管嫪毐有所苟且之事,朝野皆知,那嫪毐就是个假太监。
百里赫云望着窗外不远处那辽阔的大海,淡淡地道:“嫪毐之流怎么能与九千岁相比。”
长年看着自家主子似乎也没有再细细说下去的意思,便也只道:“这史书之内也从来没有见到任何人敢自比九千岁的嚣张狂妄。”
百里赫云笑了笑,神色淡漠:“是啊。”
长年又轻声道:“陛下,如今咱们这一头接到了消息,只怕贞元公主那一头已经不妥了。”
百里赫云漠然地道:“贞元为人太过聪明,虽然看起来倒是一副温良恭谦的模样,但是心中之傲骨却比谁都硬,她总怨恨母后对她不公,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只是人的眼睛却总是最难骗人的,既然当初她答应为母后效力,母后才放过了她,还让她享了公主尊荣多年,这本就是一场交易罢了,偏生她总不甘心。”
百里赫云俊秀异常的面容上笼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冰冷残酷,顿了顿,继续道:“想要享用皇族的位子,成为天下间人人觊觎的美人,便要付出代价,难不成她以为这皇族是这么好做的么,身为皇族,既然享受了皇室带来的荣耀,便要承担皇族的责任,所以,这一次,她若是为国捐躯了,本皇自然为她安排好身后事。”
长年闻言,看这百里赫云冷漠的面容,便点点头拱手称是。
等着长年离开之后,百里赫云低头看这窗边的一束绢做的小巧腊梅,小巧精致的腊梅用了极为清雅的颜色,手工也很好,做得很是逼真,在海风吹来之后,轻轻摇晃着。
百里赫云低头望着那一朵朵的小梅花,目光幽幽沉沉下去。
许久,他方才轻声道:“腊梅花儿,不管怎么样,希望你能顺利地产下孩子。”
百里赫云低头轻轻地嗅了下那一束精美的绢花,薄唇仿佛无意地温柔地轻轻地触碰在那花瓣之上。
有冰凉的海风掠过,天色渐渐地阴暗下来。仿佛有诡谲的云掠过了天空。
“主子,您身子不好,可不能吹风,天色不好,您可要注意了,别着凉。”章姑姑温和的声音在百里赫云的身后响起,她手上还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汤。
百里赫云侧过脸看着那黑漆漆的药汤,不免有些无奈:“姑姑,我这病整日吃这苦药,可也不曾有什么助益。”
虽然是戏谑的话语,却让章姑姑心中一酸,勉力笑得温柔:“您还没大婚,娶个皇后,给咱们西狄皇族开枝散叶呢,怎么总是喜欢说些不吉利的话来。”
百里赫云心中知道章姑姑不好受,便也柔声道:“好,我喝了就是。”
章姑姑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只微微颦眉:“瞅着这天气,似乎有大风暴要来了呢。”
百里赫云漫不经心地看了下天空,淡淡地道:“是么,或许呢。”
秋山
“大姐姐,你可小心着些。”西凉月看着西凉茉从温泉房里出来,便赶紧扔下手里的诗书,赶紧冲了过去,试图扶住西凉茉。
白蕊看着西凉月冲过来,心中吓了一大跳,赶紧一把将西凉茉扯开,没好气、更不客气地瞪着西凉月:“五小姐,您可得小心些,若是不小心把大小姐撞了,只怕千岁爷会剥你的皮!”
她怎么瞅着这位五小姐对着大小姐的热情真真是过了头,简直要跟她们这些婢女抢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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