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退了出去,将书房的门合上。
两个男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谁都沒有先开口。
对视着沉默良久后,男子先开了口,“哥。”
这一声哥都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他说出口的,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应该是他的仇人才对,就是这个男人害他离乡背井这么多年,害他的母亲整日犹豫,到现在一病不起。
或许就是因为他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他才能够鼓起这么大地勇气回來。
“别乱叫,你姓唐,我姓殷,”殷黎森眯起眼打量着男子,“你是怎么回來的?”
“想回來自然会千方百计,总有一计是可以成功的。”
他在法国安安分分地待了那么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长大了,有担当有能力了,可以回国來找眼前这个陌生男人讨回一切。
“呵,”殷黎森喉间溢出简短的字节,“年纪不大,口气到不小,能回來算你有本事,你又何苦自己送上门來呢?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若不是为了他母亲,他当然不想來。
“有心,总会知道的。”
“你还真是有心,”殷黎森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咻地一声将窗帘全部拉开,屋内的空气真的是闷得要死,他将落地门推开,一阵凉风灌进他的领口,真的是要下雨了。
“你不是应该去找生你的那个男人吗?找我做什么?”
“我也想去找他,可是我知道,我应该先來见你,”男子跟着殷黎森走到了阳台上,“我妈生病了,病得很严重,我希望你能够让她回国來治疗。”
殷黎森沒有立即答话,反而是笑了笑,“法国的医疗技术总比国内先进,你让你妈回国是想让她早点死吗?我可以送她去美国治疗。”
“她不想去美国,她只想回來看一眼我爸,,”
“谁是你爸?”殷黎森突然扯大了嗓子,他指着男子,“我告诉你,你,就是个野种,这辈子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有爸有妈,凭什么说他是野种?
殷黎森垂眼,见男子双手紧握成拳,“怎么?还想打我?你不是早就应该习惯被别人说成是野种吗?因为这就是事实。”
男子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告诉自己,为了他母亲,他必须忍,这么多年都忍下來了,不差这一点。
“不管我是什么,他终究是我的爸爸,我希望你能成全我妈这个小小的心愿,医生说她,时间不多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殷黎森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她有你这么本事的儿子,你就带她回來好了。”
他若是能带他母亲回国,压根用不着在这里跟殷黎森废话,他是一个成年男人,偷回自己的护照和证件不算是什么难事,但是他的母亲是一个病人,他真的无能为力。
“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我知道因为我和我母亲的存在给你和敏君妈妈带來了伤害,可事情已经存在了,难道你把我和我母亲困在法国就可以当作你沒我这个弟弟吗?”
敏君妈妈,殷黎森简直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真是让他难以相信,“你叫她什么?再说一遍。”
“敏君妈妈早就已经原谅我们了,她说她虽然有儿子,但却已经有好几年沒人叫她妈妈了,是她允许我这么称呼她的,是你自己亲手把你最亲的人推到了我的身边。”
“你给我闭嘴,”殷黎森一声怒斥,他气愤难抑,走回屋内,“滚,给我滚出去。”
宋芷青靠在椅上,听见男人突然一句响亮的谩骂,不知道又是和谁吵起來,宋芷青本沒有在意,随即又听见男人狂摔东西的响声,真是个变态,自己要发火,还搅得别人不得安生。
宋芷青扔下杂志打开了房门。
书房里,殷黎森狂躁地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在地,那男子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不发一语。
“滚,我让你滚你听到了沒有?”殷黎森大步迈向门口,打开房门,“滚,趁我还不想对你动手之前,消失在这里才是你现在最好的出路。”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答应我的要求。”
那声音,宋芷青站在门内浑身一震,这么多年來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的声音怎么会在这里听到?是她听错了吗?
“好,”殷黎森点点头,走上前,一把拉起男子的衣领,“这是你自找的,”一拳狠狠地朝着男子的右脸抡了过去,“滚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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