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品川手上的动作顿,蹙眉朝她看过来,疑问的眼神询问着她这话从何说起。
纪品柔撇了撇唇,分析得头头是道,“我觉得我肯定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要不然你干嘛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我?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这很不合常理……”
对于纪品柔的话,陆品川仅是微微挑了下眉,什么也没说。
纪品柔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调节一下气氛,因为这样干着,什么话也不说实在是很尴尬,然而一抬头,陆品川又恢复了木头人的模式,抿着薄唇,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明显不想说话。
纪品柔到嘴边的话只能咽了回去,免得到时候又自讨没趣。
……
洗完了头,陆品川替她把头发吹干,戴上浴帽,将伤口遮得严严实实的,确定不会沾到水,才转身退了出去。
动作干脆利索,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个替她洗头的人。
古板、无趣、木头、雕像!
纪品柔在心里哼哼唧唧地骂着,脱~了衣服,将身上的消毒水味和黏腻的味道冲洗干净。
出来的时候,看到陆品川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脸上透着浓浓的疲倦,睡着的样子。
昨天晚上折腾了那么久,今天又陪着她跑上跑下地做检查,累了是正常的。
想了想,纪品柔返回卧室,拿了床被子替陆品川盖上,小心翼翼地帮他脱了鞋子,吃力地搬着他的双腿,放到沙发上,让他躺下,这样舒服一些。
纪品柔才一米六出头,要搬一个一米八五的男人,可见有多吃力。
等她终于把陆品川的身体放平,自己也累得瘫在地毯上,气喘吁吁,一身都是汗。
抽纸巾拭去额际的薄汗,纪品柔准备下楼去买点吃的,刚一起身,原本沉睡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视线直直地看了过来,脸上的神情有点迷糊。
“你醒了?”纪品柔翻着皮夹找零钱,边问,“午餐要吃什么?我下楼去买,附近有美食街,开了很多餐饮,什么菜系都有。”
陆品川看了她几眼没说话,闷闷地咳了两声。
纪品柔蹙眉,听出他的咳嗽声有着不同寻常的沙哑,眼神也没有了之前的清明,显得有些涣散。
心中一个咯噔,想到昨天晚上,他就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将就睡的——
不会是感冒了吧?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有些灼手。
果然如她所料,这男人感冒了。
“陆品川,你发烧了!”纪品柔一个着急,直接坐到了沙发上,又是探额头,又是摸手的。
“没事……咳……一点小病……睡一觉就好了……”陆品川含糊地应着,声音却越来越沙哑。
都这样了还硬撑,他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么?!
瞪了他一眼,纪品柔翻出家里的退热贴给他贴上,免得脑子烧坏了。
又从医药箱里翻了感冒药和消炎药出来,努力地把他扶起来,本来想喂他吃,想了想觉得随便乱吃药不好,又放下,“我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