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南又道:“小师傅天资很好,武功也不错,只是看起来基础似乎还欠缺一点,不然刚刚就不会伤着自己了。”
周金凤趁机接过话头:“世叔说的是,我们这次来除了想要探望世叔和胜超之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说着对袁小贯连连使眼色。
袁小贯会意,对厉天南躬身道:“请厉师傅教我基本武功。”说着拿出一锭银子。先前听周金凤说来武馆学艺,他其实是很不乐意的,如今见这老头子武功不差,心中再没有小觑的意思。
厉天南哈哈一笑:“你是金凤带来的,还给什么银子。好!见到你这颗好苗子,我也心痒了。只不过老头子一把年纪,可不能陪你们年轻人上窜下跳,这样吧,我给你找个师傅——秋林,去叫你二师伯来。”
钱秋林正想回答,周金凤却喊道:“且慢!世叔,非真他已经有师承了,先前我已经和他师傅商量过,在武馆学武的话做学徒不做弟子。”
厉天南一听,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武馆学徒是交钱学武,还要帮武馆打杂干活,而且只能学习基本武功。而弟子就不一样了,资质高、有前途的学徒才能被收为弟子,那是当成武馆自己人来培养的,不但管吃管喝,还能学习更加高深的特殊武功。这非真竟然做学徒不做弟子,那就是说他根本看不起武馆的高深功夫,不愿意拜武馆师傅为师。这让厉天南怎么高兴得起来?他又怎么知道,袁小贯如今惹祸在身,周金凤这么做其实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金牛武馆。
不过厉天南既然开馆授艺,客人来去自由,也不好强求。于是说道:“这样啊,也好,那就先去找老计办理入管事宜,以后在习武堂学习吧——于涛,你带非真去找老计。——金凤,等下留下来吃午饭。”说完便告辞离去。
看着厉天南远去的背影,袁小贯撇嘴一笑:“呵,没想到依旧是个爱面子的。”
找到帐房老计办理了入管手续,交了一个月的食宿费和学杂费,袁小贯便在武馆安顿下来。
金牛武馆不愧为蜀中最大的武馆。占地广、学徒多、设备设施齐全、管理经验丰富、师资力量雄厚(仅是指人数而言)。整个武馆位于成都府东郊,占地百余亩,有宿舍20间,练功场8座,习武堂4间,此外还有帐房、书房、库房和木工房等附属,此外后院还有大片菜地。
武馆授徒分为学徒的弟子,弟子有单独的师傅带着,单独开课。学徒是上大课,学徒又分为20岁以上,20——10岁,和10岁以下三个组别分别开课。
袁小贯被分在20——10岁组,早上6点到8点是文化课,饿着肚子读完书之后吃早饭,吃完饭干活。武馆后院有一大片土地和木工坊,这是武馆的产业。挖地、浇菜、除草、伐木、锯木头……这些活儿10岁以上的学徒都得干。干完活吃午饭,下午继续干活儿,每个学徒干活的时候都会记录工作量,有人拿着本子在一旁画“正”字,比如今天分配到挑水的工作,那么挑完一担水就画一笔。
晚饭之后有两个时辰的学武时间,学武功在习武堂,一大群人听大课,学习基础武功的理论,学完就睡觉。袁小贯的住宿被安排在学徒卧房,十几个学徒挤在一起的大通铺。
至于练功场,平时是去不了的,只有在每天下午武馆弟子练习完了之后,武馆学徒才能进去,而且进去练功的时间根据一天完成的任务量来定,一个“正”字换半个时辰。
仅在武馆过了一天,袁小贯就受不了了,这tm根本不是来学武功,而是来当长工的。一天下来,他早上读了几遍“三字经”,早饭吃了个半饱,一上午挑水,由于他力量大,虽然饿着肚子,工作量也是其它学徒的好几倍,中午又吃了个半饱,下午继续挑水,把几个水缸全都挑满了,兴致勃勃的去练功场练功,却发现场地都被武馆弟子占完了,根本不让进去,好不容易等到弟子下课,袁小贯终于进了练武场。不知是不是约定好的,一见袁小贯进来练武场,所有的武功教习全都走了,看着场中那些刀枪棍棒、木人、沙坑、沙袋、梅花桩、石锁……袁小贯傻了眼,根本没人指导,自己怎么练?
没办法,只能对着沙袋胡乱打了几拳,还差点把一个牛皮沙袋打破了,他连忙偷偷跑了出去。第一天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历胜超没来找麻烦,看来那老头言而有信,回去教训了他一番,让他不敢造次。
第二天基本是第一天的翻版,只不过历胜超的一个弟子在做工的时候一心想找袁小贯麻烦,袁小贯吼了一句:“nnd老子不干了,去找馆主退钱去!”那弟子不敢把事情闹大,只得作罢。武功上第二依旧没有收获,头天晚上武馆的一个教习在习武堂大课上讲了一些基本功夫,这天袁小贯按照他将的在练武场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结果屁用没有,于是干脆自己练习刀法……
两天下来,除了本来就会的刀法之外,自己的基本武功属性一点没增长,唉!这日子没法过了!明天要是再这样,老子就走人。
第三天,事情终于有了转折,转折点是一个人。正在菜地浇水的袁小贯突然被告知有人找,他把葫芦瓢丢进木桶,擦擦手,还没走出菜地,一个好听的声音在田埂边响起:“非真哥哥,我求了三天,爹爹终于答应我来学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