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健的身姿。那般神采奕奕。
幽径的尽头。是一座小山。从山上。奔流而下的泉水蓄积在一个洼里。又缓缓向下流淌。
清凉。扑面而來。
甚至。水的清甜。散在空气中。刚一走近。就闻到了。
聂印和邱寒渡对视一眼。均兴奋异常。
却不急。一点也不急。那么多那么多的水。那么清亮干净。怎么喝。都喝不完。
聂印轻轻将邱寒渡放在洼池岸边。自己三步并作两步。下去掬一捧水在手。先给她喝。
邱寒渡心中一窒。眼圈蓦地红了。低了头。将他手中的水喝个一干二净:“快去。你也喝。”
聂印见她喝完了。仿佛自己也喝到了一般。一下子就觉得舒坦多了。他小心翼翼将邱寒渡移近水边。然后两个人埋头在水里。半天也不想换气。
从死到生。
这就算活过來了。真正活过來了。
哗地一下。两个人一起从水里把头抬起來。满脸的水。满脸的喜悦。相视。笑起來。
是邱寒渡先动的手。她将水浇了聂印一身。使劲用手拍打着水花。溅得两人一身都是。
聂印哪里肯罢休。欺身上來。覆盖了她渗血的唇瓣。细密地舔舐。用舌尖轻轻描绘她嘴皮上崩裂的伤口。
这个吻。多么不一样。那是从死到生的过程。九死一生后。他们都还活着。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那么怜惜:“寒渡。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
她的身子软倒在他的怀里。仿佛走了很长很长的路。经历了许多许多。才找到这么一个借口。理直气壮地赖在他的怀里。
她的借口多么拙劣:“我饿了。”饿了。所以沒力气了。沒力气了。所以才躺在他的怀里。
她的声音。早已不是曾经那般冰冷又坚硬。而是软弱的。可怜兮兮的。
“我去给你找吃的。”聂印再吻一下她的额头。依依不舍:“你等我。别乱动。”
他又洗了把脸。神思异常清醒。全身像是有用不完的劲儿。
“那你快点回來。”这样子的邱寒渡。多让人欢喜。
聂印心中一热。猛点点头:“我很快回來。”
邱寒渡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着愣。那身影。如此高大伟岸。一如山林中的松柏。
那个少年。就是死。也不肯放开她的手哩。
邱寒渡想得痴了。轻轻闭上眼睛。躺在洼池边上。她听到吱吱喳喳的鸟叫。还听到远处海鸥的鸣声。
这里。只有她和他。
如果。注定只有她和他。要在这儿过一辈子。也许沒什么不好。
她忽然向往这样的日子。一生。和这样一个人。生活在荒岛上。沒有阴谋。沒有算计。只有彼此的喜欢。
极致单纯的喜欢。
她坐起來。掬一捧水洗脸。细细地擦拭。探头看水中的倒影。竟然是乱蓬蓬的头。一脸的伤痕。这个样子有什么好亲的。
呜。真的很难看哩。</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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