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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妃。
一个他始终无法亲热起來的女人。哪怕那个女人曾经为他吃了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苦。他也一样亲热不起來。
只有她。是最盼着聂印出现。也最盼着聂印成为“真龙天子”。她曾经为他。铺好路搭好桥。到底有多少人在为她卖命不得而知。
曾经他就怀疑过太子之毒跟她有关。可是她否认了。别的事情都承认。就这一件事否认了。
如今。表面上看來。仿佛又可以怀疑到她的头上。可是却的确不可能是她。
原因嘛。自然是太子身上的毒。不解自除了。试问。如果真是秀妃。自己的亲生儿子掉入山崖下。痛苦还來不及。谁有空巴巴地去为别人的儿子解毒。
再说。她吃多了沒事干。干嘛非要去帮自己的死敌救儿子。
秀妃的嫌疑也排除了。当然。更不可能是那些个皇子们。若是太子余毒未清。落下点什么毛病。对他们來说。自是好上加好。
给太子下毒。却在知道聂神医掉下山崖死后。巴巴地替太子把毒给解了。这说明。这个人并不想太子有事。
可目的呢。
盘根错节。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聂印仔细又问了他至上次离开之后。到底有哪些人在东宫出入过。涅康都一一作答。不止如此。他还特地找來宫人。详加询问。
一个人记不全。总有人补充。
却。毫无可疑。
百官及皇弟皇妹们都知道太子殿下身体欠安。均不敢打扰。只有太医院的御医。隔几天來例行探探脉。每次來的。又均是不同的人。并且都是资历深厚之人。能怀疑到谁的头上去。
若是御医能解毒。当日还不得巴巴地给太子解了找皇帝领赏。何以到了今时今日才來露一手。
太子留了聂印用膳。聂印沒有推辞。只是席间。两人都心思沉重。言语不多。一天不揪出这幕后之人。怎能让人安宁。
倒是太子洒脱:“王弟不必太挂在心上。生死有命。我能活到今日。已然知足。”
聂印几乎都要再一次怀疑到他头上了。一个将來要登上帝位的君王。如何能一派洒脱之姿。
如一个参禅的和尚。将生死早已看透。凡尘俗世。于他而言。皆是云烟。
他抬起冷眸。与太子殿下对视。半响。朗声笑道:“我都不知道你这太子是怎么当的。怪不得景后根本不喜欢你。”
太子也笑得开怀:“有意思。今后就算不给我解毒。也请王弟常來东宫走走。敢这么直言不讳地说母后不喜欢我。恐世间唯王弟一人。”
聂印仰头一饮而尽。唇线微勾:“的确有意思。太子若不是最好的朋友。便只能是最可怕的敌人。”
太子长声大笑。甚是欢愉:“王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跟恩人只做朋友。永远不做敌人。若违此誓。天诛地灭。”酒入喉间。一股辛辣流入心田。
一个未來的君王。谁敢下天诛地灭的誓言。
聂印闷声不语。仰头。饮尽。</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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