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的人是龙飞飞。
“我的人在哪儿。”邱寒渡冷冰冰的。不答反问。
“伤口不要沾水。”龙飞飞无视对方的问題。自顾自地交待。
“这是在哪儿。”邱寒渡再问。昨夜火势蔓延太猛。她又中了箭伤。待龙飞飞的人冲进來。她已半昏过去。
“箭上有毒。”还好。只是一般的毒。
“我要离开。”邱寒渡狠狠咬牙。
“不行。”对话终于接轨。不再自说自话。
邱寒渡微微挑眉。眸如古井般幽深:“你要拘禁我。”
“你身上有伤。”龙飞飞叹一声。三分无奈。七分落寞:“我在你眼里。真是那么不堪。”
邱寒渡笑起來。笑声很冷。眸色也很冷:“不然呢。难不成就那么巧。龙三公子真爱上我了。”
“为什么不能。”龙飞飞一急。胸上的伤口扯痛了。面色白如纸:“从第一眼。在太子殿下的宴会上。我就喜欢上你了。那时。你还是印王爷指婚的王妃……”
“现在也是。”邱寒渡冷冷地提醒。无论内里情节多复杂。皇上也从來沒下旨取消过指婚。
至少。在名义上。她仍是印王爷指婚的王妃。
心头涌上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竟然在这儿跟一个曾经算是有过节的男子。讨论爱不爱的问題。如此荒谬。
“秀妃娘娘不会接受你成为印王妃。她会想尽办法來破坏。”龙飞飞仍是那样笃定的语气。
“你的意思是。这次是秀妃娘娘要杀我。”邱寒渡的心一阵一阵泛凉。秀妃始终是聂印的母亲。换句话说。如果她要嫁给聂印为妻。那就是她婆婆。
秀妃不喜欢她到这个地步了。非要杀了她。以绝后患。
龙飞飞却是怔了一下。好半天。拿了一个腰牌出來。放在桌上:“这个腰牌。是清理匪人的尸体时找到的。”
邱寒渡伸手拿起腰牌看了看。上面写有个“凌”字。木质雕刻。纹理复杂。
龙飞飞又继续解释:“景家只有一个人字‘凌’。那就是景后。那帮人定是景后的人无疑。”
那就说得通了。这么久。景后都沒有动手。眼看印王爷大婚在即。一旦礼成。印王爷的身份和地位将大不一样。他的身后。将是整个大唯国做后盾。而他本身也有“真龙天子”的说法。这岂不是严重威胁到。那不成器的太子殿下的地位吗。
涅风死后。景后所能倚靠的。便只有这个儿子了。
她先是令圆顺儿杀了凤喜。然后搅黄了这场大婚。最后干脆派人杀了邱寒渡。越乱。太子的地位越稳固。等大唯国兴师问罪之时。皇帝疲于应付。哪有空來考虑易储的问題。
怪不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邱寒渡拿着令牌。拧眉。沉思。当日聂印怕她的身份太过寒微。才将她说成是大唯国的公主。而后。季连少主又让大唯国的皇帝封了她为“渡云公主”。
如今看來。倒是这个身份成了拖累。
她轻吸一口气。淡淡的:“龙三公子。我不管你在这场屠杀中扮演什么角色……我现在只希望带着我的人离开这儿……”
龙飞飞闭了闭眼睛。俊脸落寞而哀伤:“渡云公主。你始终对我有成见。不是我不让你带人走。而是那两个丫头中毒太深。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邱寒渡莫名心悸。抬眼望向窗外。竟是寒风狂卷落叶。呼呼的。万物萧瑟。</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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