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一坐下來。她喉咙里咕嘟作响。眼睛瞪得老大:“公子姐姐。这是什么。”
她有样学样。学着聂印随手拿起一支竹签。那竹签上串了一块鸡翅。挑大个儿的。才不吃亏。
邱寒渡忙过來阻止。脸上薄染喜气:“这个还沒泡入味儿。朵儿。先吃鸡肉吧。”她亲自帮朵儿挑了一个。在油里又裹了裹。蘸了辣椒面儿才递给她。
哎呦。这小祖宗肯吃东西。就表示伤痛即将远去。不会再寻死觅活了吧。
入口。又麻。又辣。又香。又油。却不腻。朵儿小娃十万分敬业。以美食专家的态度。闭着眼睛。静静品味。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像是被打开了。哪里还记得她那点破事儿。
“辣吗。”邱寒渡瞧着秦朵儿的陶醉样儿。心里那块石头轻了好几分。
“不辣。”秦朵儿叭唧着小嘴儿。见聂印伸出魔爪的频率十万分高。忙按住聂印的手。目光里淬着愤怒的火苗:“公子姐姐给我做的。你干嘛吃那么多。”一瞄。聂印面前已放了一堆竹签。呕得肝疼。
“我饿了。”聂神医也理直气壮:“我找你不要力气。我跳水里救你不要力气。一回來。一屋子的病号。我治病不需要力气。”
邱寒渡见这两人都幼稚得可以。赶紧出來阻止:“沒事沒事。只要你们喜欢吃。厨房里还有。”挥挥手。让婢女们赶紧上菜上菜。浑忘了刚才说的“沒了”的话。
很快。婢女们又端了两个瓦罐进來。矮几拼成长桌。上面已放了好些装好辣椒面儿的小碟。
秦俊和秦举來了。默默坐在绒毯上。他们倒是沒什么胃口。只是傻不愣登地看着妹妹。
有那么一刻。秦朵儿的手凝在空中。小嘴儿还在咬竹签上浸得油亮亮的菜。嘴角也沾着红油。她顿住了。黑葡萄似的眼珠儿飞快掠过哥哥的脸。目光闪躲。低了头。
一个刚刚才生了那种惨事的娃。此刻吃得油嘴粉脸。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儿。可是。美食当前。极致诱惑……她埋头咬着竹签上的菜。只希望所有人都当她不存在。
可是她是焦点。谁能当她不存在。并且所有人都以默哀似的目光盯着她。而她却吃得津津有味儿……她的嘴角抽搐着。如坐针毡。
还是邱寒渡最疼她:“朵儿。吃这个。这个最入味儿了。”
天哪。公子姐姐真是天上掉下來疼她的啊。想她秦三妹行走江湖。吃遍天下美食。却从來沒吃过这么好吃好看的东西。光是闻一闻。那口水也流出來了。
她哀哀的目光落在竹签上。接过來。脆弱地把头埋在邱寒渡怀里。像征性地抽动一下肩膀。表示很哀伤。额头抵在人家的肩头。照吃不误。
邱寒渡又是伤心。又是好笑。她该说这朵儿小娃缺心眼呢。还是热爱生活。
门轻轻响了两下。开了。太子殿下面色白。神情凄然地站在门口。
朵儿条件反射地抬头望了一眼。见是太子殿下來了。立刻又将头埋进了邱寒渡怀里。随手将那支光签签扔在一旁。
眸色幽深。聂印暗暗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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