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千年,本來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就算惊鸿一遇,他们也只不过是相恋的两个人而已。仅此而已。可是她的身体里,忽然就长了一个属于他的孩子,他们之间就像是一下子有了血缘关系。
他是她的家,他是她前世今生唯一的一个家。他们之间应该是这样血浓于水的关系。
她的肩膀抽动得厉害,眼泪打湿了亵衣。多么难过啊,心像被扎一样,生疼生疼。
他连人带被一起搂入怀中,低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无比亲昵:“寒渡,我答应你,倾我一生,我一定会配出解药,解了你身体的毒。你信我,到时我们还会有孩子,真的……”
邱寒渡缩在他的怀里抽泣,无比软弱,眼里是从未有过的伤痛:“聂印,你让他在我身体里再长几天嘛,我保证以后听你的话。”
这种鬼话,聂印能信就怪了:“他一天一天长大,会危及你的身体。我绝不能冒这个险……你应该相信我,以后……我保证以后……”
“你什么都保证不了!”邱寒渡的眼泪默默地滑下脸庞,咬咬牙:“要不,我回大唯国去好不好?”
“你做梦!”聂印哪能不知道她存的什么心:“你半道上逃跑,然后再也不会给我音讯,你这个自私的女人!你到底还想我怎么办?”他当初瞒着她,就是怕今天这一幕。
先斩后奏,是最好的办法。他千交待万交待袁宛央,一定要好好照顾邱寒渡。当一切成了定局,她大哭一场,绝不似如今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
邱寒渡窝在他怀里,哭着哭着,刚开始是装睡,后來是真的睡着了。怀孕的女人嗜睡,她很有孕妇的样子了。
她睡着的时候,很乖,长睫微颤,投下两道漂亮的阴影。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偶尔还会轻微地绽出一个妖娆的笑來。
这样子的惹祸精,真是可爱极了,看得聂印莫名有种感动的情绪。
温暖,却又伤感,一夜无话。
大清早,邱寒渡又悄悄跑出门去。这一回,聂印可逮着她了:“这又准备疯哪儿去?”他从门口的一棵大树后闪了出來,高大的身影立时拦住她的去路。
邱寒渡看着他,笑起來:“你刚才故意装睡,就是为了在这儿拦我?”
聂印微眯着眼:“你有事瞒着我?”
邱寒渡眼珠子转了一圈儿,点点头:“有点!”
“有点儿是多少?”
“有点儿就是有点儿。”邱寒渡笑眯眯的,一身男装扮相,一看就是出去做坏事的装备。
“你一边稳着我,另一边……”聂印锐目灼光一闪,伸手恨不得掐死这女人:“你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邱寒渡眉儿微挑,仍旧在笑,眼眶却红了:“你真不好玩,什么都知道得那么清楚。总之,如果我活着,我会回來找你。不要太记挂我哈……”
她与他错身而过,背对着他挥挥手,很潇洒的样子。
聂印气得磨牙,冲上去从身后抱紧她:“想跑,门都沒有!不听话的女人,你到底想怎样?”他威胁着她:“是你自己跟我回家,还是我把你扛回家去?”
邱寒渡吸了口气:“聂印,我骗了你,黑丫头们沒回九曲国……”</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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