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的清池,满目苍夷。冰冷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儿。
曲舒乌进來又点燃几个熏笼,简陋的屋里暖和许多。她知道小姐刚沒了孩子,便准备了红枣热粥。
“我來,你下去休息。”聂印从她手里接过碗,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试了一下温度,又轻轻吹了几口,才喂给邱寒渡。
他的动作轻柔温存,深邃的剪影越俊朗。
邱寒渡别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离开的想法被对方戳穿,这些日子的筹谋,忽然变为泡影。那感觉不知是喜是忧,说不出的纠结。
她的确是决定,再替他收回另两座城池,便制造一起炸药爆炸的戏码,让他以为她已经被炸死,然后有多远跑多远,自生自灭去。
既然不能给他完整的人生,何必拖着他一起痛苦?
她甚至想过,如果这一次死了,会不会再穿越到别的地方去?如果真的会,她再也不要跟任何人有类似的纠葛。
被聂印这样的男人爱过,很幸福了。她已足够。
“你要离开我,对吗?”聂印轻声问,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
邱寒渡咬牙不答,被人看穿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好。其实她知道,是她自己表露的情绪太多。她早该想到,以他如此缜密的心思,又怎会看不出她那点小动作?
“打完这几场仗,你想用我教的法子來对付我,你觉得我会信?”他制造了德奈雪和曲舒乌的假死,这是模板。惹祸精想用这个模板瞒天过海,以同样的情节來骗他。
他的眸底倾泄出一抹笑意:“你是准备亲自上战场,还是准备让那个轰隆隆的东西把你的衣服炸成碎片?”
一切,其实他都猜到了。邱寒渡不敢吭声儿,像个挨骂的小学生。
他喂她,动作坚持着。她不肯吃,他就不撤。
邱寒渡沒办法,乖乖地吃了一口,就说困了要睡觉。
聂印好笑地在她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个崩指:“被我猜中了心思,就想逃避?你觉得你落到我手里,逃得了吗?”
邱寒渡嘟了嘴,目光低垂,讷讷的:“我哪有?你想多了。”
“惹祸精,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认为我就蠢得这般无知无觉?”他又舀了一勺粥,吹了一下喂进她的嘴里:“幼稚!从头到尾幼稚的人是你。”
邱寒渡默不作声吃粥,不吭气儿了。
聂印漫不经心的样儿,低沉磁性的嗓音醇厚悠扬:“当然,你那样想也沒错。你不想拖累我,想让我另娶她人,生几个自己的孩子。这说明你虽然天性凉薄,但对我的心却是热的。在我知道你怀了这个孩子的时候,这些我都预料到了。所以我交待袁宛央,一旦让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滑胎药,然后就必须配套吃另一种药。那种药会让你全身软,手脚不便……”
“为什么?”邱寒渡越听越糊涂。
“防止你跑路啊。”聂印悠然地笑起來,还得意洋洋:“你要是跑了,我上哪儿找你去?”
“混蛋!”邱寒渡狠狠拧眉:“要是有人要來杀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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