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义正言辞,坚定不移地表达了他的决心:“寒渡,我们就这么快乐地过一辈子。你要真喜欢孩子,可以把一切小动物当成自己的孩子,那比你自己生一个有意思多了……你看,小拖儿那么可爱,你看着不爱吗?”
“那能一样吗?”邱寒渡才幽怨呢:“再说,小拖儿现在被朵儿姑娘霸占着,基本已经成她的私人物品了。”
聂印笑起來:“给她吧,她有拖儿好作伴。你不是有我吗?我能替你暖床,还能……”
“停!”邱寒渡立时打住了他的话,再往下听,就沒法听了。这家伙现在化身流氓,白天黑夜,孜孜不倦,说话还带颜色。
王爷不能说,还不能用眼神表示吗?那样的潋滟眸色,一荡一荡……
邱寒渡想归想,当然也不会那么贸然地真要个孩子。她体内的余毒未清,经不起再折腾了。既然聂印无所谓,她又纠结个什么劲儿呢?
袁冬阳恢复成健康的孩子,只是发育比一般人晚,个子也不如同年的孩子高。他现在很能干,跟着姐姐在洛泉城里行医,做些杂活,完全是个好孩子的典范。
袁宛央在洛泉城里很有名了,沒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大家都只知道,这是个菩萨心肠的好姑娘。人长得好看,心肠又好。虽然天生看上去清冷,不苟言笑,但医术绝对精湛。
传说,她是聂神医唯一的徒弟。光这个头衔,就沒人敢欺负她,跟她耍诈。
所以在聂印和邱寒渡准备启程回怀远的时候,袁宛央提出想留在洛泉,照顾虚师尊。
虚无骨是天生的骨头有异,治起來自然不如袁冬阳和邱寒渡那样见效。但他有一点好处,完全感觉不到疼。只是时间要花得更长而已。
关于这个病的治疗,聂印已全数教给袁宛央。她留下,大家都放心。
在又一个年关到來之前,聂印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回王府了。
朵儿姑娘果然霸占了拖儿,软磨硬磨要带拖儿回怀烟山的家。
聂印和邱寒渡当然求之不得,能有个小狗给她作伴,也许她不会那么钻牛角尖。
寒风冷冽。朵儿还未來得及回家落脚,就抱着拖儿往涅康的坟前跑。红莺在后面追得焦急:“小姐,小姐呀,等等我……”
就是在那里,朵儿姑娘再次看见了蓝衫少年。
他仍是一身贵气的蓝衣锦袍,外罩蓝色披风,无比华丽尊贵。风姿俊逸,五官标致,只是眉间那一抹忧愁更甚,掩都掩不住。
她看见他的那一刻,他也看见她了。
互相,都沒叫对方的名字。
朵儿是愣住了,沒想到在这能看见他。这么冷的天气,又是将近年关。他不应该回铜月国么?
而他,压抑着澎湃的思念……是思念,就算分不清,是涅康的思念,还是兰笑的思念,那也是真真切切的思念。
花开千万朵,朵朵皆相思。梦寻飞花处,朵儿最相知。
一年多沒见朵儿姑娘,她轻轻的哭泣,她淡淡的忧愁,她望着三粘膏发呆的模样……都在他的记忆中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