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笑这个人,迷茫的时候归迷茫。一旦他决定了要做某件事,却是相当有条理有安排,还有头脑。
比如此刻,在兰笑的家里。茶香撩人,筝曲萦绕。他除了布置得张灯结彩,还请了名伶弹奏,整间屋舍都充满了诗情画意。
他的屋舍很大,用了栅栏围出好大一个地界。修的屋舍,也是用了上好的木料,相当雅致。
这会子,兰笑非要用毛笔在纸上,给朵儿姑娘写唱词。邱寒渡本來还在心里纳闷呢,唱词用嘴说出來不就好了吗?还可以解释给大家听,为什么非要写出來?
等兰笑把那唱词,以龙飞凤舞、风姿俊逸的笔迹写出來时,邱寒渡又恍然大悟,这家伙在炫技呢。所谓人如其字,他这是要让朵儿姑娘先爱上他的字,再爱上他的人。
不过,她猜错了。因为王爷大人深邃的目光无比幽暗,在她耳边悄悄说:“那确实是涅康的笔迹,绝不会错。”
邱寒渡的心肝颤悠悠,蓦地发现朵儿姑娘以极惊讶的眼光望着兰笑,然后拿着那张纸,坐到旁边的椅上,呆呆的,半响沒回过神來。
兰笑沒揭穿,只是坐到她身边,轻言细语地解释给她听,那唱词讲的是什么。他的声音娓娓道來,如和风细雨。
朵儿姑娘傻傻地看着兰笑那张脸,陷入了某种沉思。她沒听清也沒听懂他在讲什么,只是那样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与其说是目光温柔,不如说是神色迷茫。和兰笑平日一样的迷离之色,那种怀疑一切,不知谁是谁的情绪,将朵儿姑娘困扰了。
她当然不是怀疑兰笑会是涅康,只是觉得,这字儿简直就跟太子哥哥的字迹完全一样。
涅康本爱风雅,以前除了和朵儿谈吃喝,还喜欢舞文弄墨。朵儿研墨,他作诗作画,郎情妾意便在那一低头的温柔中渐渐生根发芽。
朵儿怎么会不熟悉涅康的字迹?
兰笑其实也不过是赌一把而已,并不知道自己和涅康的字迹会不会一样。这当然也是他对自己的测试。
兰笑之前是傻子,自然不识字,更谈不上写字。自他中毒醒后,便写得一手好字,众人无不称奇。就连爹娘也要将他的字裱好,挂在大堂光宗耀祖……
他从朵儿姑娘的目光中,找到了答案。那个答案让他更坚定了,要娶她的决心。他不能让自己在多年之后的某一天,发现一切真相后,而后悔自责。
他想,现在一切都还來得及。
聂印就算再对任何事都抱着怀疑态度,如今证据确凿,除了有王妃作证,这字迹也是个极好证明。他疑虑尽去,扫视一眼这书屋,随手拿起一把折扇,递给兰笑:“像你这样的书生气质,手里怎能缺一把扇子呢?”
兰笑有些茫然,这大冬天的,拿把扇子要做什么?想是这么想,却还是不由自主从王爷手里接过來。
就在他接过的刹那,印王爷忽然随手将一杯茶水高高抛起,眼看那茶杯就要掉落……那几乎是一种本能,只见兰笑哗一声打开折扇,稳稳将茶杯接住。
只可惜,那茶水还是洒落出來。
兰笑刹那间觉得这种玩法,无比熟悉。
聂印郎声笑道:“当时涅康就会玩这一招,相当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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