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灯光昏暗无光,连手指放到眼前都无法看到。身体动弹不得,就像翻身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成为一种奢望。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当屋子里的灯因来人被点亮,池清闭上眼睛,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谁。
时间过去一个月,池清身上的伤也终于好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腹间的伤还在愈合。这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断的一个月里,白沫澄每天晚上都会抽空过来为她清理身体。即便这样的事随便找个看护就可以做到,她还是坚持着亲力而为,哪怕公司的事务再忙也会赶过来。
如若放到以前,池清定然会为白沫澄这样的行为感到欣喜。可现在,她能够想到的就只有悲哀。如今的自己只能像一个废人般躺在床上,她不能动,不能下床,就连上厕所这样的事也要靠别人的搀扶才能做到。
想到自己下半辈子都可能会这样渡过,池清觉得活着已经了无生趣,还不如死了干脆。可惜,事实是可怕又残忍的,正如白沫澄所说的那样。如今的自己,可能连动一动身体都无法做到,更不要说是自杀这种高难度的事。说起来,又何尝不是人生中最大的悲哀呢?
“看护和我说你这几天都没有吃饭,为什么?”白沫澄进来,首先注意到的并不是躺在床上几乎已经瘦成了人干的池清,而是那些摆在桌上,一口未动的饭菜。自从池清可以吃一些正经的食物之后,白沫澄每天都会请专门的素食厨师过来为她做饭。
刚开始,这人还会在僵持不下的情况中吃上几口,如今却到了绝食的状态,甚至连水都不喝。眼见池清腹部的伤口过了一个月都没有彻底复原,身体状态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下降。聪明如白沫澄,又怎么会不知道池清这样做是在一心求死。想到这里,她皱起眉头,思索着究竟该怎么做,才可以让池清重新找回那份生存的本能。
“我要你回答我的话。”见池清就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白沫澄快步走上前,把床上人拽起来,低声说道。因为连续注射了一个月的麻药,池清的四肢已经软化的不像样子。被白沫澄拽起来,她不挣扎也不反抗,就像一只无骨的动物那般,双眼无神的看着地板。
“回答?回答你什么?”池清满不在意的问道,她觉得大脑好累,身体也重得不像样子。明明已经瘦得没剩下多少肉,她却觉得自己好像那些得了肥胖症的人一样,连抬脚都很困难。
“你为什么不吃东西。”见池清终于说了话,白沫澄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刚才的问题。
“是啊,我没吃饭。可是...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吃饭。”
“你想死吗?”听到池清的回答,再看看她黯淡无光的黑眸,白沫澄犹豫片刻,再度开口。这一个月以来,池清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眼见这人从最开始对自己的恨意到如今的视若无睹,从曾经那个光彩照人,不会为任何事弯腰,向任何人屈服的女人变成现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整张脸瘦的像骷髅一样的人。
白沫澄知道,池清的斗志,池清的希望,早就被这一个月以来的折磨弄得消失殆尽了。她不吃东西,不再说那些挑衅自己话,甚至连眼睛都很少睁开,只一心求死。因为她的心已经彻底化成了灰烬,正在转变成一个废人,乃至死人。这样的结果,是白沫澄不想看到的。
“死?没错啊,我是想死。但我知道,你们不会让我如愿的。”白沫澄的警告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池清更加颓废。看她低垂着头,无神的双眼如空洞一般。白沫澄皱起眉头,把她从床上拉下来,继而扔到了铁屋中特殊配备的浴缸里。
池清腹间的伤口还在愈合中,可以洗澡,却并不能在水里浸泡太久。冰凉的冷水顺着头顶浇灌而下,刺骨的冰寒让池清不住的打起寒颤。身上的丝质睡裙也在瞬间被打湿,贴在她身上,显现出那具消瘦的身形。
见对方用颤抖的双臂环抱住她自己的身体,蜷缩在浴缸里不停颤抖着。这样的池清既脆弱又让白沫澄感到陌生,她记得,曾经的池清是那样一个坚强的女人,即便是刀子落在她身上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如今,这人却像个弱者一样摆出那副任人欺负的姿态。白沫澄心疼之余,却也敲响了心里的警钟。
一个人,若是没了斗志,没了自信和尊严,即便她活下去,也是一副行尸走肉,没有丝毫用处。如果池清因为打击而变成这样,那自己所做的努力也就成了垃圾和废铁,毫无用处。
想到这里,白沫澄把水开到最大,不停的用那些冰水去冲击池清的身体。见对方抬起头瞅着自己,无神的黑眸骤然释放出浓厚的杀机和恨意,白沫澄相信,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喜欢池清敌视自己的眼神。
“怎么?觉得很冷?那就靠自己的本领走出来。否则,你就永远都只当个废物。”白沫澄说着,伸手抓起池清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按压到水里。眼见对方的身体从最开始的麻木到现在因缺氧而产生挣扎,白沫澄很庆幸,池清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否则,她这个坏人,也真的太不合格了。
“咳...咳咳...”见池清呛了水,白沫澄手上一颤,急忙把她的头从水里捞出来。眼看着对方无力的弯着后背,难受的咳嗽着。白沫澄刚想说些什么,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在咳嗽过后,池清竟是用手扶住了浴缸,想要从浴缸里爬回到床上。
身体的无力使得池清没办法站起来,她从浴缸里摔到地上,缓慢挪动着身体,抛弃了她曾经的那份骄傲。这样的情景看的白沫澄无比心酸,她捂住变得急促的心跳和发疼的胃部,下意识的想要去扶池清。可是,才踏出一步,白沫澄就马上改变了主意。
此时此刻,池清的身体被冰水浸透,胸前的丰满也因为受凉而挺立起来。通过那层单薄的睡衣,池清胸部的每一次起伏,白沫澄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她缓步走过去,蹲在池清面前,直接将她抱起,再扔到床上。又在对方错愕之际,快速压了上去。
如果要说池清此刻的心情,恐怕就只能用诧异和羞辱来形容。与白沫澄四目相对,她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此刻的窘迫,也看到了那份太过明显的嘲讽。池清下意识的想要挪开视线,往床铺的另一边爬去。这时,白沫澄忽然伸手去拽她的睡裙,下一刻,那条单薄的布料便被她轻而易举的撕扯开来。
身体暴露在灯光之下,让只穿着内衣内裤的池清手足无措。她不知道白沫澄为什么要这么做,当脚踝被对方拉扯住,看着后者眼里的戏谑。池清忽然觉得,这样的白沫澄真的很可怕,就像当年的白军一样,是个十足的魔鬼。
“放开我。”池清低声说着,明明是命令的话语,其中却带了几分恳求之意。听到这句话,白沫澄的动作反而更加放肆。她欺身上前,用一只手把池清纤瘦的手腕压在床上,低头吻住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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