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刚刚醒转,就感到了一阵锥心之痛。虽然仅仅只有一瞬,但那种撕心裂肺痛楚像是身体每一个骨节都被敲碎一样,稍稍动一动手指,便是一股剧痛袭来。他只能脸色苍白咬紧牙关,久久不能言语。恐怕一张口便是一连串痛楚□吧。
有时候,他真怀疑传送机有整人恶趣味,不然为何每次都是原身落难受伤之时让他顶替?虽然传送到这种时刻刺激而有挑战性……
林奇一边默默决定回去将那机器砸个稀巴烂,一边静静不发出一丝声响,淡漠观察着周围。此时他是四肢摊开软软俯趴地上,所以,他头侧贴地上,眼光范围内只能观察到一边情景。
这里一片幽深昏暗,像是石壁铸就囚室。暗淡烛光飘忽不定,昏暗空间里有轻轻滴答声响起,有液体正一点一点滴潮湿地板上,一种幽幽阴森气息包围了这里。空气中有浓重血腥味和着潮湿汗水以及其他混杂成一股难闻粘稠味道。
阴森压抑氛围,让人很容易打个格外冷寂寒颤,从身体深处冷寂……
林奇目光他能看到一侧,缓缓迁移着——直到扫视到一排高高架起人。
他们双脚离开了地面支撑,仅仅依靠穿透琵琶骨锁链吊半尺高度上。他们全数蓬头垢面,衣衫数被除去,光溜溜身体上早被血色覆盖;他们面目也早已辨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因为他们满面血污,依次排下去,分别被割掉了眼睛,鼻子,嘴巴……到后一个人时,已经割掉了脸上所有东西,光秃秃一片血污下,只有深深五个黑洞……
就像是五只黑糊糊眼珠,死死瞪着前面。
“将七公子扶起来,这样好一副作品,怎么能没人陪着一起好好欣赏欣赏?”突然,一道慵懒嗓音林奇另一边响起,他只觉得身后头发被人强行抓住,就这样直直被拉了起来。虽然林奇感觉不到痛,但身体自动抽痛痉挛。
他面色惨白,眸中却一片淡漠看向发话之人——要好好记着,以后一定一笔一笔还回去……
那是一个极其俊美男人,漆黑如缎长发并没有束起,也没有盘髻,而是就这样散乱铺陈身后,两侧微有些凌乱发丝俏皮从耳际垂下;他斜斜倚一张宽大华丽座椅上,宽大袍服松松散散堆叠一起,勾勒出慵懒又妖娆姿态。
他就这样懒懒坐那里,脸上带着悠闲笑意观看着这一切。就像不是身处昏暗阴森囚室里施展残酷刑罚,而像是奢华高雅大厅上观赏着绝世作品展出。
或许,这本就已经不是简单刑罚了,而是一个艺术家展示自己作品,他将其制作完成过程一步一步展示给人看,还满带着笑意等待着人们夸奖赞赏。
只是他指明唯一观众却并不捧场,虽然是浑身脏污不堪,狼狈被人擒手里才能勉强站住脚,但那双眼睛,灿如星子,墨黑如漆双瞳里平平淡淡,毫无一丝波澜。
观众不捧场,作为展示作品人自然就不满意了。内心极度不满于对方反应,那人敛色凝眸与之对视良久,却突然面色一动轻笑出声,“看来,七公子是不满意这幅作品……”他动了动那慵懒姿势,缓缓起身离开了座椅,一步步走到林奇身边,“那么……若是折了手脚放大瓮里,应该会为美观吧?”
这话一出口,本来不知遭受了多久折磨而死寂一般众人开始死命挣扎,声嘶吼叫,以及没有了舌头人只能不断“吱唔”出声,那里面满溢仇恨、痛楚、恐慌、害怕……
林奇盯着对方眸色静如水面,深如寒潭,但是肩头却极其轻微震动了一下。很明显,这个动作愉悦到了对方,他不由得再次轻笑出声,“好,既然七公子也无甚意见,那么就……折断四肢。”他倾身林奇耳边,如此残忍话却温柔低语像是情人间呢喃。
话音刚落,就有人速出手,“卡啦”脆响声,哀嚎声,“吱唔”声,此起彼伏,那一排被吊起人手脚竟然顷刻间被生生扯断!鲜血和着血肉碎末瞬间汹涌而出,隐隐可以看见其间森森白骨……
活生生被扯掉四肢七零八落被丢弃了一边,没有亲眼见过这血淋淋场面人是不会了解到底有多么令人毛骨悚然,止不住森冷凉意从脚底一丝丝升起,强烈血腥味令人几欲作呕。
林奇面色白如锡纸,毫无血色。但他既没有发怒吼叫,也没有拼死挣扎,只是盯着近咫尺面容,一字一顿叫道——
“月澜沧。”
沙哑嗓音一定很久没有喝过水,干涩几乎听不见,却不难想象那声音以前该是何等碎玉相击般剔透。
作者有话要说:
近卡文,总提不起劲来码字,昨晚熬到三四点也没弄出来【默默泪流……
谢谢小雨,闹够了没有,失落猫地雷~~摸摸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