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手。
很快,医生进来了,给柏斯庭重新包扎了伤口,又给夏浓简单做了个检查。
一位心直口快女医生跟夏浓开了个玩笑:“夏小姐,你男朋友好爱你啊,刀子都扎腿里还惦记着你呢,你要好好治病哦,不能放弃,不然我们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但谁都没笑出来。
医生走后,病房里一片安静。
夏浓双手交握放在身前,指尖紧紧攥住,低着头,碎发遮住了她的眼,她小声开口:“对不起。”
“怎么又说这个。”柏斯庭摸了摸她的头,温柔一笑,语气轻柔地说:“我没怪你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不想......说那些话的。”夏浓禁不住哽咽。
“我知道,我知道。”柏斯庭轻轻揽住她,眼睛里充满疼惜:“不要责怪自己,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生病了控制不住自己,我没事的呀。”
柏斯庭对她一句重话都没有,无底线地包容着她,可越是这样,夏浓心中越不好受。
她像个随时会爆炸的雷,不知道还要伤害别人多少次,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有没有尽头。
柏斯庭现在对她这样好,她却害怕他终有一天会耐心耗尽。
她该怎么办呢?
夏浓捂住了眼睛,身体因抽泣而轻颤。
柏斯庭歪着脑袋看她,一只手放在她后背,笑道:“哎呦,怎么又哭了,原来我们听听是水做的啊。”
夏浓愈发绷不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了好了,可怜死了,宝贝。”柏斯庭把她抱在怀里,两人脸贴着脸,没有一丝隔阂,他轻轻叹了口气,在她耳边温声细语地说:“你可真是要心疼死我了。”
“怎么办啊......柏斯庭......对不起......”眼泪跟流不完一样,夏浓把脸埋进他脖子里,断断续续地讲:“我不想......不想再治了,没有用的,根本就没有用,太疼了......我真的......好疼啊......”
柏斯庭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心中升起一种隐秘的恐慌,他用力抱着夏浓,手臂一点点收紧,好似惧怕她下一秒就消散掉。
安静片刻,只听她释然道:“柏斯庭,别喜欢我了,去喜欢别人吧。”
柏斯庭害怕地堵住她的唇,泣不成声:“不可以,我爱你啊......只爱你一个,我不想、也不会喜欢上别人了。”
夏浓哭着说:“但是,我要......坚持不住了......”
柏斯庭心脏一紧,连呼吸都在抖,声音不自觉地发颤,“再坚持一下......行吗?”
他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悲伤地喃喃:“求你了......再坚持一下吧,就当是......为了我。”
“能不能......别丢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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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夏浓表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稳定。
她积极配合治疗,打针吃药都乖乖听话,期间发病数次,就算是痛得咬一嘴血也不叫一声,怕控制不住自己,在清醒时主动要求医生将她绑起来。
没有任何自毁倾向。
医生都说这是好的变化,病人的意志很坚定。
可柏斯庭却觉得不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