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以后想恢复记忆是很难的,治疗一旦开始就不能中断,您真的考虑好了吗?”
没能立刻得到回应,院长看出了他内心的纠结,心思敏捷道:“美国那边正在研究新技术,或许,可以再等等。”
柏斯庭一个人坐在黑色皮椅上,陷在深深的阴影中,沉默了许久,最终很轻地叹了声,苦涩道:“算了,就这样吧。”
他现在只希望夏浓能健康快乐。
其他的,他已经不敢奢求,也不想强求了。
治疗进展得很顺利,第四次mEct结束,夏浓的病症就有了明显的好转。
随着治疗次数的增加,夏浓遗忘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治疗间隔期间,也仅记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正如医生所说的那样,她可能会永远失去那段记忆。
一直到四月底,夏浓病愈出院。
柏斯庭一次都没在她面前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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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夏浓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换男朋友,柏斯庭气得牙根痒痒,可他不怪夏浓。
夏浓只是太寂寞,太渴望温情了。
柏斯庭了解她。
因为他日复一日地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如果你每天都在关注一朵花的生长,那你连它枝叶的朝向都会一清二楚。
他懂她迫不得已的坚强,懂她放荡不羁的伪装,懂她所有的口是心非。
她不是没有真心,只不过真心可贵,她不肯轻易交付。
柏斯庭曾无数次想要将真相和盘托出。
每当这个想法不受控地冒出来,他都会一遍遍问自己,他真的能说出实情吗?
他左思右想、翻来覆去,无数次解题得出来的答案都是不能。
如果那样的话,夏浓就变成孤儿了。
柏斯庭比谁都清楚,夏浓是渴望亲情的。
她把席洛当成亲弟弟看待,坚持要用自己微薄的积蓄拱他上学,从这点上就能证明。
柏斯庭可以给她很多很多爱,但那些是来自恋人的感情,无法代替亲情存在。
夏唯是她的哥哥,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可这位哥哥一心想杀死她。
真相太残酷,他不能揭穿。
他不想亲手抹杀她唯一的亲人,不想摧毁她的信念。
当柏斯庭说出自己的计划时,由嘉郁并不同意。
他说,夏浓有权知道实情。
柏斯庭深深地看着他,从未有过地无助语气:“夏浓身体刚恢复一点,整个人状态不稳定,外婆又刚刚去世,我该怎么跟她说,说你亲爱的哥哥为了钱绑架你,给你打毒品,一次没成功还有第二次,你的亲生父亲知道实情但是选择包庇,你觉得她能承受吗?实话实说是要逼死她吗?”
他苦笑:“而且,她对我又是那种态度,要我去跟她讲,她会恨死我的。才刚变好一点,我们连第一年都没等来。”
那一夜,天气寒冷彻骨,风呜呜大作,吹得人心坎里都是凉气。
柏斯庭喝了一整晚酒,最后醉得趴在桌上,脸上浮现大片潮红。
他像是自我安慰一样,自言自语道:“忘记就忘记吧,还能开心点。”
他自己记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