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走了啊?”她凝视着景双离开的背影,转头拍了拍皇帝陛下的棺材,“父亲,看来你的所有女儿对你都非常冷漠呢,不过这也是你咎由自取。”
她成功除掉了自己的一个障碍,却不是那么痛快,不知道是否跟未能看到景双落泪或是发怒的反应有关,让她挺不爽的,但令人愉悦的是,一周之后,她将成为帝国的新主人,谁也拦不住,到时候她有的是办法让景双跪地求饶。
“三姐……”一离开大堂,景朴就哭着扑到了景双怀里,他没有多说什么,但兴许都知道了,虽然还不到成熟稳重能够独立的地步,但小王子也不是个小孩子。
“我知道。”景双无奈地伸手抚摸着小王子的脑袋,感到沉重,一旦景伊月的计划顺利进行,帝国就没有他们的好日子。
“景双,一周之后……”安夏欲言又止,陷入了沉默。
他们都没有预料到,从皇帝的突然病倒开始,就是景伊月的计划开始,她买通了帝国上下的医师,跟所有贵族串通一气,为了能够顺利下手,还提前准备了计划,将景双这个碍事者丢进了禁闭室,趁着安夏不在皇城之际,立马采取行动,杀死了帝国皇帝,瞒天过海,再伪装一个不存在的继承书。
一周之后,皇帝下葬,当着帝国上下宣布她是继承人的话,帝国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我知道,不会让她得逞的。”景双垂眸叹气,重生之后,起初她只想自己在帝国内扎稳根基,确保在成人礼之时,她不会重蹈覆辙,但现在看来,她的局势反而越来越动摇了,帝国的病没有解决,反倒开始了皇位的争夺,她并不想爬那么高,却在无形之间不得不爬那么高。
“以后,皇室里只有我们姐弟是家人了。”景双轻轻地叹息着,摸着景朴的脑袋喃喃着,语调里满是沉重。
小王子在景双怀里哭了很多,最后被仆人带了回去,留下景双跟安夏两个人。
安夏的势力在于军队,而景双则在外有十分稳固的资金流动,但反之,帝国内的权势基本都被景伊月掌控住,那些个亲族已经完完全全跟景伊月是串通一气的,只要他们咬定景伊月是继承人,谁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现在景双被逼到了悬崖边,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釜底抽薪,在当下这个大局已定的环境里,从景伊月那封所谓的继承书上动手,但这异常的难。接近景伊月难,她也随时可能无视继承书的存在,直接宣布。
二、景双联合安夏,采取武力反抗,但那样的话,帝国内讧会发生动荡,让联邦窥视,景双在帝国内的名声也会极其地差,无法让子民们信服。
不管哪种,对景双而言都是有难度的。
景双拉着安夏去了花园,一边散步一边商议着对策。
“我虽然不希望你在帝国内的名声变差,但似乎带着军队反抗是最合适的,帝国的军事权都在我手里,即便她有贵族势力,只要强硬拿下的话,她也没有办法。”安夏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语调很低,显然很纠结。
“我不在意名声问题,我担心的是帝国内讧之后的其余问题。”景双很是纠结,本来这个方案应当是最好的,但偏偏,帝国有一个掌握在联邦手里的病因存在。
“等你替代了景伊月的存在,我会帮你守好帝国的,不会让联邦任何人有机可乘的。”安夏转头望向景双,以为她是担心自己能不能在这之后收好帝国,迫不及待地解释着。
“不、不是这个问题,我怕到时候帝国子民突然犯病,即便是军队守着也会大乱。”景双摆手,眉头皱得紧紧的,只有她知道,她的成人礼快到了,要是真的产生帝国内讧的话,短时间内结束不了的。
等她成为帝国女皇的那一天,就已经离成人礼极其的靠近了,到时候帝国子民犯病,有人趁机侵占,帝国一定会失守,她看过帝国上下犯病的样子,她知道那样的帝国一定防不住任何人。
“帝国的病都过去了那么多年,未必会那么碰巧的在反叛结束之后呢……”安夏不是上一世的安夏,自然是不知道景双的担忧,他注视着景双神情复杂的脸,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那么……选择方案一的话,我兴许帮不了你什么了,只能在出现意外的时候保护你。”安夏微微耷拉下肩。
方案是较为和平的解决,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近景伊月,尤其是在这个特殊时期,接近她,且更改她手里的继承书,只有她信任的人可以办到,而景伊月没有信任的人。
虽没有信任的人,却有一个能够让她在意动摇,且放下戒备的男人。
毫无疑问是戚崖,这件事只有戚崖能够办到。
但……拜托戚崖这种事,也就意味着景双得去找戚崖,那个男人即便是景双的未婚夫,也是一个相当会算计的男人。
“不要在我面前露出不安的表情,这样我也会不安的。”景双面露无奈,她当然知道安夏在想什么了,只能伸出手拍了拍他耷拉的肩膀,然后伸手抱住他。
“我说过,帝国内,我只有你能够依靠,你就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她试图向往常一样安抚他,但今天的安夏格外别扭。
他回抱住了景双,声音却闷闷的,“戚崖可是联邦的人。”
这么久了,安夏可总算注意到这句话的重点了,没错,帝国内,他的确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但帝国外,就不一定了。
景双对于他的突然开窍,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闷闷的心情倒是突然好了许多。
她拍了拍安夏的肩,将脑袋搁在了他怀里,听着他胸膛里闷闷浮动的心跳声,“是啊,但我永远也不能去联邦不是吗?我在帝国,便只有你可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