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人呢?”
芬儿面色如土,只剩下牙关打战的声儿了,跪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叩头,丝凌乱不堪,额头斑斑瘀肿。
温氏扬起手中的厉鞭,啪的一声响,鞭子落在芬儿的后背上。背上的青布衫抽出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芬儿啊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唇寒齿亡,跪在地上的奴仆骇得脸颊血色全无,只跪在那儿瑟瑟抖。
“二夫人,教训下人何苦要自己动手?不是有管事婆婆么?”门口传来朝祥郡主泛着寒意的话。
温氏心中一凛,心道,怎得来了人,门子也没通报。
怔愣间,郡主已坦然进了屋,张雨霞忙把跪着的人退了下去,几个仆妇小心翼翼地把芬儿抬了出去。
朝祥郡主笑着望向温氏,温氏做贼心虚,从那两道温和的目光中读出了很多东西,鄙夷、不耻、惊异、反感……
温氏羞愧满面,讪讪地放下鞭子道,“不知郡主光临,玷污了郡主的耳目,还望郡主恕罪。”
郡主眸子里的戾气弱了些,微笑道,“谁家没个家长里短,不过,有话儿明面说,可不能端着长辈的架子,指桑骂槐啊。”
温氏哪里还有反驳的力气,只是唯唯诺诺应着。
“二小姐可好些了?”
温氏身上一热,一冷,冷热交替,早就是冷汗淋漓了。忙道,“燕姐儿刚喂了药,还在睡着。”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燕姐儿救得及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及时服药就会恢复。”一问一回中,温氏下意识地小心翼翼,似是做了亏心事被人抓了现行般挂不住。
“带我看看。”
温氏颤颤巍巍在前引路。
风渐渐的起来了,豆大的的雨点也跟着来了,叭叭地打在地上。
外面的天似是黑透了一般,屋里也是阴沉沉的不明亮。
张雨燕在床榻上昏睡不醒,朝祥郡主细细端详着她。
温氏连忙吩咐上茶,款待这位不期而至的上上宾。
一行人落座,朝祥郡主随意道,“二小姐生了一副好面貌。”
“多谢郡主夸赞。”温氏终于听了句好话儿,松了一口气道。
“……”朝祥郡主面无表情,不再搭话。
一时,气氛略显尴尬。
温氏又怕冷落了朝祥郡主,赶紧赞道,“太子为人正义,今日幸亏有太子相救,不然,只怕燕姐儿……”说着,竟感动地说不下去了。
“只怕怎样?”朝祥郡主一双凤眸微显薄怒,饱含讽刺之意。
温氏见朝祥郡主似是不悦,愕然怔愣,也不知如何接话才是。她暗自思讨,她只是借机夸了太子而已,为何郡主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气氛又随着外面风雨的加大而冷了下来。
温氏惶惶然坐在那儿,浑身不自在,这儿倒不像是她的家了。更像是鸠占鹊巢中的鸠,这是哪儿跟哪儿?乱了,全乱了。温氏心里乱得如一团解不开疙瘩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