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是皇后。
她又来了!皇上眉心微蹙。
他的身子未动,目光依旧落在那丛芭蕉之上,可蝴蝶似是受了惊扰,惶然离去。皇上心底掠过一丝惆怅,美好的心绪荡然无存。
“皇后不在凤辕宫里呆着,大晌午的,跑过来做什么?”
透过语气的冰冷,皇后即使隔着后背也能想到皇上神色的冷冽。皇上啊,可知臣妾的心酸?
皇后起身,平视着皇上冷漠的背影,心底又是一阵无助的悲凉,脸上却堆满了如圆月般的笑容,“皇上,臣妾昨儿自治失礼,特来向皇上赔罪,还望皇上念及夫妻之情,不要怪罪臣妾。”
又是这样反反复复的陈词滥调,皇上心底滚过一阵厌恶,心情更是糟糕透顶。
皇后就是生性太过要强,近乎偏执,她一刻都不愿意皇上离了她的眼,把控**却使得皇上离她越来越远,南辕北辙。
倘大的文德殿有一瞬间的沉默,诡异的沉默。
停止流动的气息,压得皇后心中紧了又紧。
皇后在任何人面前都能保持完美,无懈可击。可是,只要在山一样高大的皇帝面前,不!他是她的夫君,是……她的爱人面前,她就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蚀骨的卑微。
爱,原本就是最不公平的东西,她爱他,明知无望得到回报,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他没有爱她,所以始终保持着一个无辜的局外人的高姿态,冷漠地看着她痴傻的举动。
皇后的笑容渐渐麻木了,如同她将要死去的心一样。
皇帝幽幽转过身,平静地望着她,眸子里波澜不起,“皇后,日后只要好好呆在凤辕宫即可,不必过来,皇后的心意,朕自然明白。”
皇上真的明白吗?皇帝视若无物的冷漠激得皇后一个激灵滚起。她有一刹那的失控,心底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能这样做,皇上是在试探她,她不能痴痴地中了皇上狡诈的圈套。
皇后向前走了几步,靠在皇帝身边,皇帝脸上几丝浅显的皱纹依稀可见。
皇后青白的脸上带出一抹笑意,声音也暖了起来,“皇上所说,臣妾定牢记在心。”
皇帝依旧是不为所动、拒人千里的样子,眼睛掠过皇后,落在了无生气的殿里。
“皇上,臣妾陪您过去坐坐吧。”皇后早已习惯了这般隐形的状态,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皇帝的胳臂上。
皇帝的身子微微一僵,眸子微眯。看皇后如此服帖,不知又有什么鬼花招呢。猫与老鼠之间的游戏又要上演了。
皇帝难得好心情地拍拍皇后冰凉的手,“皇后如此体贴甚好,也不枉我们同心同德。”
皇后似乎有些意外皇上的态度,她看不透皇帝眼中的笑意,是冷讽?是真意?她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皇上能知臣妾的心意,臣妾足矣。”
皇帝冲她又是一笑,温存绵远,皇后心神恍惚,现在跟皇帝说起,是好时机吗?心中犹豫忐忑,可此时不说,又待何时?灭火也要选得初见火苗时才对,倘若东风又起,岂不更无翻盘之理?
皇后心中波澜起伏,扶了皇帝坐下,自己也挨了坐下,娓娓道来,“几个皇子中,皇上最宠匀儿。匀儿秉性聪慧,三岁识字,五岁擅棋,七岁通晓天文地理。如今匀儿也已长成茁壮少年郎,今早儿匀儿去凤辕宫里,看着匀儿懂事孝顺,臣妾心中倒生出几分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