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庆云庵的印象,就是如今看到的这样子,一抹黛青色的轮廓,印在广阔无限的穹窿之下,晦暗压抑。葵敏忍不住的想,在晴天白日里,是否会光明磊落的多?
林子里的杨树下,贵妃与葵敏观察了许久,“娘娘,应该是没人?扔了两颗石子儿都没动静。”
贵妃默了一会儿道,“太后会不会已遭了不测?”
葵敏饶是沉稳,也架不住这是在黑沉沉的宫边儿上啊,这里人迹罕至,就连野鼠野猫都不会踏步到这儿。她咬紧了唇,大气不敢喘,两人好久都没吭声,“娘娘,风又起大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贵妃一对目光一直盯着庵庙不撒,她道,“这会子进去应该不会有事。他们动手,自然也会寻得旁人松懈时候,是我们大意了。”
“娘娘是说,他们上半夜已经来过?”葵敏讶然道,她不明白的是贵妃何以将一切推论的就似看到一般,若不是她熟知贵妃心性,只怕这一刻早被贵妃吓到。
“对,就是我们在凤仪宫聚宴的时候。”贵妃边说边移步前行,“走吧,进去看看便知。”
“娘娘哎——”葵敏眼看不能阻止贵妃,只能东张西望随了她身后。然心里到底是怯怕的,她双唇紧抿,只怕是一旦有猫叫或是鼠窜,会失声叫出来。
门虚掩着,年久失修,门框早已变形,即使不上门销,那门竟也是别的紧紧的,推了几回方吱呀开启。
院里还是那样,苍凉的野草像是女人的乱发,也像是群魔乱舞。庙堂黑漆漆的,葵敏只看了一眼再也没勇气去看第二眼,太后狰狞可怕的脸容在脑里盘旋不去,葵敏的身子禁不住的抖瑟。
步步近至屋门,门是合着的,只要一推,里面的情形就可现在面前。葵敏拉拉贵妃的袖口,蹙眉拼命摇头,贵妃其实也是紧张着的,一颗心绷的紧紧的,好似是石头一样,刀枪不入的严实。她只是一个女人呢,在强作镇定而已,往实处说,她这不是拿命在搏吗。贵妃看葵敏巴掌大的小脸儿苍白无色,隐有悔意,到底还是一小姑娘,就不该卷她进来。
虽说贵妃有心怜悯,然于此情此景,贵妃顾不得太多,她拍拍葵敏的手背,以示安抚,然后,静静心,垂了眼皮径直推开了门。
门果然是没有上销子的,风汹涌着扑进了屋里,一时间,屋里哗啦作响,太后每日里抄写的经书满屋子欢腾,一会子旋上屋顶,一会子直落地面,有几张打落在贵妃的头上,劈头盖脸的令人心生寒意。
待风儿闹腾够了,屋里渐渐消停下来。贵妃撒眼看去,空荡荡的,并无太后。莫非是在寝室?
贵妃只能硬了头皮往里走,寝室在正堂的右侧,这正堂因为有佛像供着,又是先帝生前每逢初一十五必来上香祈福之处,故而设计的颇为宽敞。于这暗夜,两人走的心惊胆颤,身后咣当一声,两人倏然回头,却见是那破烂的木门合拢,再无其他。
真是疑心生暗鬼,不过是风闹的,也差一点吓晕了过去。贵妃平平心,数着步子,寝室门也是合着的,贵妃心头突然狂跳不已,似是有人大力的挤捏,恐慌的情绪瞬间弥漫,可是,真的不能管,不能顾了,已经到了不能回头的地步,万分惧怕也得撑住啊。
室门吱一声开了,里面比正堂还要暗的多,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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