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固然野心重重,然她终归只是为了赵匀而谋。于太夫人而言,本宫至今不能琢磨透她的心思。按兵不动隐忍那么多年,即使阖目辞世之际,她也并未从收敛,于宫中宫外布下暗障。甚至安亲王竟也牵扯其中,皇上如今已被架空,本宫实在有心无力。”贵妃不无叹息,言语间俱是颓丧。
“究理而言,太夫人此举确实异于常人。娘娘可能还不知道关于安乐公府当年一桩秘辛。”
“秘辛?”贵妃惊问,她奇怪的是为何自己都不知道的事,琅儿却能一清二楚。即使她是校尉之女怡怡,也并不能足够说明她一切会了如指掌。
这个怡怡也是不简单,她能筹谋划策,即使是老奸巨猾如吕继伟也深信她不疑,且就摇山振岳若安亲王来说,竟也是情有独钟于她,明明是两方水火不容之势眼看着被她化干戈为玉帛。
贵妃于此不知是该钦佩还是惧怕,只希望她是一个正直的人。
“其实,于皇室中,这也是公开的秘密,只是娘娘不知情罢了。”
贵妃声声冷笑,不置可否道,“本宫不知道的自然多了,他们只会拣了该让本宫知道的说来,葵敏葵枝他们隐藏在本宫身边几载,本宫都不能摸透他们的底细。”
“初始,不知是怎样起的流言,好似是游历四方的道士流连京中,声称是安乐公府必将青出于蓝胜于蓝,定然会有后起之秀功盖邦主,坐镇一方水土。”
“荒谬!此话怎能可信?只不过一不知来历的野道,怎能如此造谣生事?况且,此话听来,怎么倒似是与太后母家牵扯的那一道士如出一辙。”
“于娘娘来说,自然是觉得糊涂,不能理解,但那个时候,先帝不过刚立稳根基,却是生出这番故事。娘娘可能想像得出先帝该是怎样的心情?”
“恐慌?”贵妃脱口而出,即刻又是摇头,“先帝与爹爹他们私下称兄道弟,爹爹与两位叔父忠心可鉴,且先帝江山不都是叔父他们一刀一剑拼出来的吗?”
琅儿笑的沉闷,她忽地冷了脸说道,“兄弟?如何算作是兄弟?兄弟阋墙,姐妹反目,父子成仇,娘娘还信这些寥寥情谊?兄弟不就是背后插刀的吗?”琅儿绕过贵妃,缓缓向前走去,“说好听点娘娘是善良隐忍,只是往实处说,娘娘是不是不敢面对世事的险恶?说白了,就是懦弱恇怯。”
贵妃不能言语,她的心抽搐的紧,她何尝不就是这样一副怂样,前世命丧深湖,此生本以为能寻得逆转,然,重重机遇依然逃不过重重锁,只不过是换了一条枷锁罢了。
“人行于世间,总有化不开的渊源,就如你所说,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轻易就能绕开的。本宫身于高处,岂是你们能懂的?”
琅儿似有触及心灵,她目望远方天际,由衷叹道,“奴婢本来以为再也不会回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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