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旗仿佛拥有魔力一般,让人从心灵上感觉到一丝震撼,特别是想到自己要与对方为敌的时候。
一路上并不是没有岗哨,只是在裴元庆的面前,统统都化作了虚无。百余玄甲骑的声势犹如千人同进,震的每一个看到他的敌人手脚发软。在战马已经稀缺的巡防营内,吕弘范是不会让宝贵的骑兵去做探子的,那些想用烽火示警的岗哨统统都死在了经验丰富的裴元庆手上,准确来说,是死在了被裴元庆指挥的新卫军刀下。
“源门次郎,一路上我教了你不少,现在,是你发挥个人本领的时候了,此等情况,我军如何对敌才能完成你主君交给你的任务呢?”裴元庆听到铜锣敲响的声音后,笑着对身后坐在马上的源门次郎说道。
敌军的惊慌之色看的源门次郎一阵称奇,回想着脑海中裴元庆灌输的兵法,尝试般的回答道:“回禀裴将军,敌军妄想切断我军前进的道路,这只是螳臂当车而已,此刻我等突袭至此,应立刻发起进攻,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说的很好,此地渡河有三条道路,一处是眼前的木桥,另外两处则是上游的沼泽地和下游的浅滩,我军后续部队有大量的辎重车,所以眼前的木桥是必须要保住的,根据梁将军提供的情报,哪怕是堰州城的敌军全部出动,也是无法阻拦我们的,也无法守住三处渡口的,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还要拆桥吗?”裴元庆命令玄甲骑前行到一旁,给新卫军让出前进的道路,然后继续问道。
“我知道。”源门次郎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是为了拖延时间,采取这种军事策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敌军有援军,而且是敌军主帅相信可以战胜我们的援军,所以才会在极度劣势的情况下,采取拖延时间据守此城的策略。”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堰州城的方向传出呐喊的声音,裴元庆扭头看去后,咧嘴大笑道:“上钩了,上钩了,明白我为什么要放他们的人去拆桥了吧,你回答的很正确,但是还有一点没有领悟,那就是对待这样的敌人,必须要给他们一点点希望,然后狠狠的把他们打落谷底,让他们丧失任何的反抗之心,这才是唐军的作战风格。就是现在了,去吧,源门次郎,到看你展现成绩的时候了。”
堰州城的四门大开,巡防营的士兵鱼贯而出,手持兵器奔向木桥处,利用河流的险要据守,是他们勇气来源的最大底气了。
“谨遵教诲。”源门次郎坐在马上,朝裴元庆鞠躬行礼道。
扭转马头,源门次郎拔出腰间的武士刀,看着眼前整齐列阵的新卫军五百余人发令道:“沙场立功,就在今日,莫要辜负主君大人给我们的信任,吾等即为先锋,此战必须首胜,人在桥在,人亡桥亡。”
一刀斜指木桥往前一引,源门次郎微微昂首大声道:“新卫军,前进。”
稚嫩的煽动中,包含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小野因高和浅井佐和看着身前那个前进的背影,听着那并不成熟的言语,奇异的感觉自己的求战欲望居然被煽动了起来。
铿锵的拔刀声和弓弦的紧绷声紧接着响起,松散的新卫军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终于出现了一次让裴元庆感到满意的进攻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