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很疼。”他一把搂住我,“再也不会有什么比那更疼了。”
我满意了。听着一个男人说,再也没有比那更疼,心底便会漾出花儿来。似乎这几箭吃的也不算吃亏。
“你在担心他?”他搂着我问。
现在的他提起另一个人时,已经松懈了下来,语气里是自信是稳操胜券的样子。
微生宏朗说过,人总是有两面。一面给家人,一面给旁人。给家人的无论怎样都是温暖,给旁人无论好坏都是疏离,只因旁人怎样根本无需在乎。
对比下,微生宏朗对于我是对旁人的疏离,眼下公子待我便是如至亲温暖。他心里会介意我关心另一个人,却小心掩饰。
“他救过我,我只想还掉欠他的。”我将他的手捂在冰凉的帕子上,说道:“可是我似乎又骗了他的感情,不知还还不还得了。”
他将我拉起,坐在身侧,“你不欠他,是我欠的。是我攥着你不放手,是我让你放弃了他。”
我放下手,望着车顶发呆,“人生真难过,明明可以选着无风无浪的过一辈子,偏偏因为不停的要选择、选择,让人生越发艰难。”
我拦过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前,“这么费脑子的事情还是公子做好了。”
他将身旁披风取过,盖在我背上,“离回宫还有段路程,睡会儿吧。”
应在他有节拍的手,我轻轻闭上眼。
我说:“我很担心他。”感应到他手顿了顿,我又说“幸好你没有这样的状态。”
他提了提披风将我捂得更好,“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怎么办?”
我闭目细想,“有这么一句话,两年前你走的时候便想亲口告诉你。”
“什么话?”
“你若留我身边做我的天,你死了,我陪葬。”
他拍了拍我,摩挲在额前伤痕,“我伤过你,如今你也伤了我。”说着,他将红肿不肯退的手递到我面前,“这里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可是你曾经伤在心底的,我要不要也还给你?”我轻轻吹着他红肿的皮肤。
他摩挲在我额间的手指一遍,弹了下我,“你难道没有还给我么?一遍遍强调喜欢另一个人时,比我给你的不会差分毫。甚至更毒辣。你是一遍遍的在凌迟我的心。”
我转过头,摁在他的胸前,“可是你明知道我故意气你,你为什么还生气呢?”
他扬起头,看向窗外,“自己养了多年护院的小狗,突然冲你汪汪,能不生气么?”
我……
小三驾着马车一颠一颠,我困顿的打了个呵欠,“季玉笙和太后有什么仇怨,你知道么?”
想起大哥似乎说我与太后还有点沾亲带故,如此这番,给季玉笙行了方便,到像是间接害她的。
“想知道他的故事么?”他突然来了兴致。
我打了个哈欠,懒懒道:“不想听。”
他笑了笑,“睡吧。那不过是他们季家恩怨,就算我们不给他让路,凭他的毅力,怕也是会从荆棘山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