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走了么?
承军居然能算准时候突袭,倒是有本事了。
季玉人抱着我上面,指挥大军东行。闫惮此时随着一种甲士,挥舞长剑于人群中厮杀,说过之处便是杀戮。
战事上我不懂,但也知晓此方营地驻扎与高处,正是明显目标。西边河流,北边有承军,后围又被截断,唯有绕走贵城,看是否赶得及资源大军后部。虽然回身打伏击之队是最快捷的,但是战士不明的情况向把后背让给别人是不明智的。
如此分析来,季玉人所谓弃营东退,仗着城墙之利,守住等****是为上佳选择。
季玉人将我额头上的巾帕拉至眼下,叮嘱道:“别看。”
又用斗篷将我裹住,一踢马肚,冲进人群。耳边不时传来凄惨的喊叫声。他便是不给我遮眼,我也不怕看到断臂横飞的场面。
突然,嘈杂声中我似乎听到了他一声闷哼,心脏不由的落了一拍,我试探着喊道:“阿玉,你还好吗?”
身后之人不答,“阿玉……阿玉……”
正在我焦灼不堪时,人群中有人发声:“抓主帅着,赏金百两,他受伤了,赶紧上……”
话音刚落,稍微远下去的喊杀之声,又渐渐起来。
他受伤了?心下一惊乱成一团。
抬手要从披风下,钻出来,却被他摁住,在我耳边低声道:“我骗他们的,你且抓稳了。”
说完背后一轻,他下了马。也不知道他都对马儿做了些什么,在他下马之际,像受了狂一般,猛奔。缰绳根本抓不住,只好俯身抱住鬓毛。
也不知冲出去多远,只觉得耳边都安静了,才从黑色斗篷里钻出,将蒙眼头巾又推上额际。
周身满是黑暗不见定点星火,月儿也被乌云遮蔽了光芒。手中披风触在指尖有些潮湿,无法断定是血还是雨。
马儿一路吃着草儿,要将我带向密林。我翻身下马。
思忖着若是就这样进入密林,一会儿来寻,便会不便。索性寻了处一人高的草丛藏匿起来。
周遭渐渐静了下来,方才负我狂奔的马儿也走向了密林深处。
被乌云遮蔽的月儿也露出脸蛋儿,周遭似魍魉鬼魅的黑影才显出木石本相。
我还等到季玉人,便先等到了几个鬼祟之人,丛密林那头穿了过来。他们便走便讨论着。
“二哥,我们这样做了逃兵,被抓到会死的啊。”身形小一点的说道。
走在前面稍微胖些的人冷哼:“我家还有老小要侍奉,不走是死,走也是死。”
走在前面稍微胖些的人冷哼:“我家还有老小要侍奉,不走难道赔死?”停下来又低声说道:“我们死了才多少赔偿,又不像他们当大官儿,还能加官进爵,为国家卖命的应该是他们。”
他们从我身旁走过,交谈声也渐渐远去。看样子是冯国逃兵……
方才他们口中提起的大官儿的,难道是阿玉?他有难了是么?
我跌跌冲冲的朝来时的路奔去,心里就一个想法,救他。跑得匆忙又没了方向,弯道处惊了一匹马,马儿抬脚踹来之时我闪身躲过,马上闪来一刀银枪,逼得我连连后退,退无可退之时,我稍稍偏了下身子方向,顺着银枪,游走至来人胸前推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