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雨发来她和向蓝的聊天截图,闻,“向蓝,你考bEc吗?”隔了几分钟,向,“可能吧。”
沈谊,“有希望找到搭档哦,加油。”
闻雨和向蓝后来怎么样,沈谊都没再管。
只是下个学期再来,沈谊自主切断了和闻雨一起上课这个习惯。
沈谊讨厌所有人与人的默认的约定一样的东西。
就像最初和孟遂的形影不离,就像和盛白考试月风雨兼程的早上五点多一起在寒冷的乌漆嘛黑的校园里往图书馆奔。
沈谊做了最早从宿舍去教室的那个,没给闻雨反应的机会。
闻雨还是一如既往关心沈谊,往沈谊身边靠近。
沈谊一直是自己打饭,闻雨和其他室友一起在食堂吃完饭,很快走进宿舍,刚进门,就喊,“沈谊,好香啊,你吃了啥?”然后身子软软地靠在沈谊的衣柜和桌子衔接处,离沈谊很近,闻雨的声音很温暖,她摸摸沈谊的背,将头轻轻凑近看一眼饭菜。
然后倚在那,微舒展身体,和沈谊聊些不经意的有趣的话题,哪怕沈谊很少开口回答,那天午后阳光正好,照在闻雨身上,是沈谊忘不了的,很幸福的一幕。
很幸福,那时的气氛,沈谊能感受到闻雨对自己全身心的关注,是那种没有压迫感又恰好能让人感受到温暖的轻轻笼罩的膜,沈谊不想戳破它,却害怕它哪一天就这么静悄悄破掉。
闻雨的微信的个性签名一直都是“我渴望有人暴烈地爱我至死不渝,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并永远站在我身边”。
沈谊一直印象深刻,第一眼,是觉得闻雨还是这么自恋,永远都只想着有人爱她,有人能多么多么爱她,凭什么,凭什么要那么爱她。
后来再看到这句话,却觉得,如果说沈谊有幸看到一个人和这句话很匹配,那个人,只能是闻雨,她能和风细雨地给出那暴烈而不具任何伤害性的爱。
那份爱,不易得。
沈谊所见过的闻雨所有正常交往的那些面,以及她和其他舍友交往的那些面,都友好、合群,但都不是她短暂见过的闻雨,那个完全发自内心松弛、关心、爱的闻雨,如果沈谊没有见过那些面,沈谊不会觉得闻雨好,甚至不会觉得闻雨好相处,她身上总有很厚的壳,善于社交,却都是泛泛的。
闻雨会发消息让孟遂、盛白在联建帮她带这东西、那东西,但都是眼神清明,嘴角微微弯起表示善意感谢。
沈谊见过的,是闻雨跳脱如兔子蹦到沈谊身边,坐沈谊腿上,眼神亮晶晶,“我想吃这个。”
拿她毛茸茸、一头碎发的小脑袋蹭沈谊的脖颈,撒娇、装可爱,让沈谊不得不举手投降。
沈谊很喜欢那样的闻雨,让自己有被依赖、被需要、被关注、被喜欢的感觉,但它对沈谊来说,太难得、太美好了,闻雨是唯一一个听过沈谊所有阴暗想法、曾经故事,还一起分析,最终还和沈谊如胶似漆的那个,最深刻见过沈谊内核的那个人,是闻雨。
沈谊不相信这么美好的事情能一直持续,甚至沈谊不相信,自己能一直对闻雨好。
沈谊总记得高中班主任那句话,“一个人一直对你好,对你好了一辈子,为你做了无数件事,只要他做了一件不如你的意,做了一件错的事,你就会把他打入死刑。人总是这样。”
沈谊相信人性,相信人性一定不完美,沈谊没把握在闻雨表现得没以前对自己那么好时,不会失落,也没把握,自己能把闻雨一直放在很重要的位置,如果美好总有一天会破灭,那就让自己亲手把它终结,拉它回正常的轨道。
沈谊持续独来独往,不回应闻雨见缝插针的温暖的关心,终于两人回到普通室友的平淡相处。
到现在考研,久违地两人独处,这么近距离地独处在空旷的空间里,不自在了。
闻雨是高中到大学的老失眠人了,她甚至有大一刚入学在寝室震惊全场的“清晨一两点才睡都不叫熬夜吧”的发言。
两个人的夜晚,沈谊翻身,闻雨翻身,闻雨拉着颤巍巍的楼梯下去上厕所,声音都很清晰。
甚至无厘头,在闻雨拉着栏杆往上爬,沈谊直接坐起来,拉开床帘,和闻雨来个面对面对视。
翻来覆去,沈谊,“聊天不,睡不着。”沈谊不知道闻雨答不答应,考研对大家来说都是公认好像很重要的事。
“聊啥。”
两人聊了一宿,到凌晨六点,沈谊照常爬下床洗漱,出去买早餐,闻雨补觉。
到快中午,闻雨下床洗脸,敷面膜,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