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这样。”景修泽有些无措的看着母亲笨拙地扶正拐杖,小步的前挪。
“我怎么样了?我儿子都说我是杀人犯了,我怎么样了?”景母失控的大吼,她使劲儿拍着受伤的腿,满面的失望,“我就是造孽才生了你这么个儿子,我让人家给害的出了车祸断了腿,差点连命都丢了,我儿子倒好,呵,还为人家抱不平,我上辈子是欠了你的!你心疼那姓宠的母女俩,你把你妈的命给拿去啊!”
“妈,你在胡说什么!”
“哼,你相信你妈能去害人,就不相信那丫头会来害你妈?我还真生了个好儿子,好儿子!”倪诗颜重重的重复着,那一声声‘好儿子’,啪啪,一字一字的扇在景修泽脸上。
“唯一……不是这种人……”景修泽小声辩解道。
“我不知道那个什么唯一唯二的是什么人,反正你妈我的腿是给她弄断的,要不是我命大,你现在见到的不知道是一捧灰还是一副遗照。”景母推开景修泽拄着拐杖,‘嗙嗙’地敲在地上,一步一挪的向外移,走得异常艰难。
那向来端庄的身影也因为拄着拐杖变了样,两个肩膀一高一低,走路一摇一晃,很是滑稽。景修泽眼眶一热,那拐杖撞击地面的声音,就如一把重锤敲在景修泽的心上,嗙!嗙!像是要把他这些天的坚持给敲成粉末。
“妈……”景修泽跟在后面,想要伸手去扶,又不敢。
“别叫我妈,你去叫那个女人妈去,跟着那娘俩过去,你妈我是个杀人犯,别辱了你景大医生的名声!”景母一眼瞪过去,冷冷地哼气。
“妈我不是……我以为是你我才……”在理论上说,景修泽还是认为是母亲换的药,因为只有母亲有那个时机,可是从感情上……他的内心极为矛盾。
“哼,你以为,你不是还以为你那个什么一一二二的清纯善良吗?真实个善良的好姑娘,善良到想要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给害死!”景母一想起出车祸那时的情况,就两眼血红,要不是她命大,她说不定就真因为一只半死不活的鸡,把命给交代了。
“妈,咱们就事论事,唯一不是那样的人,我和你的事儿,咱们别牵扯到……”
“看看,看看,这就是我的好儿子,到现在了还维护那个女人!”景母气得头顶冒火,她这当妈的还能骗他?
“是,你的什么唯一是善良,可是,她认定了我是要杀害她母亲凶手的妈呢?”景母咄咄逼人的看着自己儿子,“你觉得她对一个杀人凶手的母亲会是什么态度?”
“我……”景修泽哑然。
从宠唯一对待乔芸,就能看出来宠唯一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他也知道唯一不是朵善良的小白花。但是,他相信唯一是明事理,懂是非的。他不相信唯一会做出这种殃及无辜的事。
“阿泽,妈知道你喜欢拿姑娘,可是,过日子不能光凭喜欢就够了。妈可以不计较她的出身,她的工作,可是,她得有好人品,是不是?
是,妈知道她相依为命的亲人被害,她心里过不去。她恨,她误会了,害了我,我也不打算追究,谁让我那傻儿子无缘无故的给认了罪呢。
可是,若是连我儿子也这么想他妈……算了,我当妈的,只想自己儿子好好的,我会想办法救你,你要是真想在里面待一辈子,我也没办法。但是,就算是耗上我这条老命,我也会把你救出来。
儿子不争气,当妈要是再不拉一把,那就真……唉……”景母很是失望的看了儿子一样,扶着墙歇息了一会儿,敲敲门,走了出去。
外面守着的警察进来,把景修泽重新带回去。景修泽看着关上的门,眼前晃过母亲蹒跚的背影,鼻子一酸。
景母出了警局,司机立刻把车门打开,替她收了拐杖,“夫人,老爷刚才打电话过来问少爷怎么样?”
景母坐在后座上,伸手去解绑在腿上的石膏,揉着被石膏硌的难受的腿说道,“阿泽会想通的,跟老爷说,阿泽很快就出来了,叫他不用担心。”
“是。”司机虽有疑问,但却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老爷每次来警局探望少爷,出来都是一脸的愁眉,摇头叹气。可是夫人这次貌似很轻松,很有把握。
司机的目光落在座椅上那块石膏上,那还是夫人在进警局前绑上去的。他知道夫人的腿受了伤,但是还没到绑石膏的地步。
……
乔院长死了,乔芸变成了植物人催醒研究的负责人。因为在乔家,她和乔院长走的最近,便理所当然的成了乔院长的家属。
这案子查来查去,都没有头绪,加上作为家属的乔芸也没有太多的要求,所以,警局便以煤气事故爆炸结案了。
乔芸忙完工作,来认领尸体。因为爆炸威力过大,尸骨残破,还被烧的焦黑,根本认不出原样儿。
乔芸走出停尸房,眉头微蹙,不是应该有两具么?
她满心疑问的回去找警察,“警察同志,怎么只有我叔叔的遗体?”
警察疑惑的看着她,“不然还有谁的?”
乔芸被他这么一问,有些心虚,就换了个说法,隐晦的开口道,“我婶婶前段日子来s市看望我叔叔,出事后,婶婶一直没露面,我以为……”
“警方找到的尸体就那些。”之所以用那些,是因为实在算得上是支离破碎。
乔芸也想过可能是被炸碎了,可是,叔叔遗体虽然不全,但是还有主躯干,那个母夜叉不会被炸的渣儿都不剩吧?
心里疑问重重,却又不好说出来,只能面色担忧的对警察说道,“警察同志,还请你们帮着找一下我婶婶,她在s市人生地不熟,我怕……”
“出事后,你没有联系上她?那你来这边报个案吧。”警察说道。
乔芸按下心中的不安,笑笑跟着警察走去。按理说,那天她和叔叔事先商量好了,给母夜叉喝下放了安眠药的水,她去的时候,母夜叉应该在楼上睡得正香,是逃不脱那场爆炸。
那不,那天晚上,她和叔叔做的那么大声,楼上也没有动静,可见那母夜叉是睡得死死的,绝对不可能逃脱爆炸的。乔芸安慰自己,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报一下案比较好。
在警局立完案,乔芸心情很好的走出去,没想到撞到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儿?”乔芸警惕的问道。
“我三叔出事了,作为乔家人,我怎么不能在这儿?”乔子谦双手插在裤兜里,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我倒是还想问问你,三叔怎么就突然出事了呢?”
“你什么意思?!”乔芸怒道。
“你紧张什么,三叔出了事儿,就你在他身边,我不问你我问谁,莫非……有猫腻?”乔少倾身,凑在乔芸脸前,试探性的问道。